早年,闫家大房头嫡出老弟兄俩个,虽没为家主之位争过,可谁心里没点念想。要知道,苏州闫家乃是百年世家,内里的传承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到了闫二老爷和闫大老爷这对嫡亲的堂兄弟,就并不十分和睦了。
提起这话,闫大老爷虽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还是摇头道:“不会,我这既定家主还在,他惦记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祖上也不是没有换家主的事,柏氏撇了撇嘴,也不敢多说。
可想到儿子日后的前程,柏氏还是咬牙道:“若他们没惦记,做什么今儿非得出头,为邵丫头打掩护?”
闫大老爷其实是知道自家夫人的谋算的,也算是他默许的。
听了这话,他蹙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柏氏显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根本没听到丈夫问这话的语气,只当他又如以往般厌烦这等零碎的话题。
遂,她呐呐地道:“难道他们这样做,不是为了破坏我们的计划,好叫他家得逞?闫彪那小子可是和邵丫头好得很。”
“你上次不是说,二房彪小子看上了二弟妹家的林小姐了吗,怎么又变了?”闫大老爷对内宅的事不精,故而有此一问。
闫大老爷的疑惑,叫柏氏听了心头一滞。
知道自家老爷素来不留意内宅事,柏氏叹气道:“那时候不是还没想到这么多吗,再说了,儿女婚事哪里能自己个做主的?”
这话对,闫大老爷点了点头,瞧着妻子额头沁出了汗,还体贴地冲着她扇起了风。
得了丈夫的殷勤,柏氏心火降了些,头脑也清明了些,话说的就更顺溜了。
只见,她拍着巴掌道:“就算彪子喜欢林小姐,难道就能成了?说不得,黄氏就是知道彪子的心意,这才使了这招,想来个一箭双雕。”
闫大老爷暗自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样既分开了彪子和林小姐,还给他家拉了邵丫头做财神。
这般一想,闫大老爷有些稳不住了,点头道:“怕还真是,若是彪子和邵丫头成了,钱财得了不说,也断了彪子的心思,好手段呀!”
闫大老爷夫妇俩个猜来猜去的,倒也离真相有了些距离,不过与家主之位没什么关联罢了。
黄氏确实明了自家庶子的心思,不过,她只是抱着若是闫彪能因为邵韵诗转开了心思,便更好的想法罢了。
且,有邵家和闫老夫人在跟前,她可没柏氏那般狂妄,想成全了谁!到底,邵韵诗的家世财力她也有所忌惮。
不管柏氏夫妇和黄氏如何想,真正有一箭双雕心思的人,此刻正心情颇好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两边都闹了起来?”说话的便是闫家众人皆忌讳的大房嫡长子闫丛。
闫丛说起来确实是个狠辣角色,也难怪即使有闫大老爷这个娶了后娘便有后爹的堵在他前头,也还是叫闫老太爷高看几分。
当然,要论疼爱,自然是养在跟前的小孙子可人。这点,闫丛明白的很。
手下听了自家大爷的问话,忙回道:“都没闹,老爷和继夫人刚开始有几声高,可后来便低下去了。……”
大概是怕自家大爷听了心里不舒坦,他慢吞吞地咽下了下头的话。
闫丛冷哼了声,‘出息’,也不知说的是自家父亲,还是眼前的手下。
他大概也料到结果,也没生气,只敲了敲书桌,接着道:“看来我们的大夫人还没死心呢,不过,有老五奶奶在,他们再多的心思也是白想。”
对五房的老夫人,闫丛是佩服加感激的。当年,自家母亲多得这位善心的老五奶奶看顾,这才多活了几年,就他自己也得她好处良多。
手下是闫丛的心腹,自然知道老五奶奶在自家主子心里的分量。
遂,听了这话,他忙跟着点头道:“可不是,老五奶奶今儿可是豁出去了,多少年前的事都拔出来说道说道了,羞的老太爷只恨没多给老爷和二公子几下子。”
闫丛没多少感触地冷笑道:“老爷子这人不过是做样子罢了,他老人家可没什么面皮好守的。”
啊!这话手下可不敢接了。
闫丛没用手下多话,沉默了会,又道:“大孙氏那里可有动静?”
手下正打算汇报,见问,忙道:“有,这次的事多半就是大孙氏主导的。”
嗯?闫丛看向手下。
虽说,他猜到今儿闫越碰上闫彪几个,定不是偶然,可也没想到一个姨娘能主导这一切。
比起柏氏这个鼠目寸光的,闫丛更在意大孙氏这个不纹不动的。
当然,他也明白大孙氏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个妻妾相争罢了。
手下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微弓着腰,道:“给闫越帮闲的人就是大孙氏的耳目,咱们的人追着他到了后街弄巷,同他接头的就是大孙氏身边的丫头。”
“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