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家的情况,大家多少知道些。
仇茹倩晓得的更多。
女孩子幽幽的话语中,带着郁气,一阵热风过去,便飘忽了起来。
作为朋友,大家都有些替她忧心。
遂,王萍话没完,仇茹倩当即便道:“难道你嫂子还是日日会朋友,时时办舞会?”
王萍想想哥哥过的日子,也是憋屈,点头道:“可不是,我哥哥也是一肚子的委屈。算了,还是留南京舒心些。”
“舒心是舒心了,可没了我们,你不孤单呀?”仇茹倩还打算再游说游说。
王萍确实犹豫,可想想和她不对盘的嫂子,她可不想自己受罪,又叫哥哥两面受气,便坚决地道:“我们班上好些人都留南京了,我可不孤单,也就你们俩特殊。”
邵韵诗向来不喜说旁人的家事,忙拦了还想说话的仇茹倩,问道:“茹倩,王家姐姐开学在哪里上?”
仇茹倩的姨妹王小红也在读书呢。这会子,她也在这。
仇茹倩也不是喜好扒人家家事的人,被邵韵诗一拦,忙会意过来。
她感激地看了眼邵韵诗,接着她的话道:“表妹想读护校,姨父倒是许了,姨妈还有些不乐意。”
瞧王家姐姐的穿着,邵韵诗等就知道,她家境应该十分一般。故,仇茹倩如此说,也是能理解了。
邵韵诗见仇茹倩当着王表妹的面,就说道这些,觉得自己提了个不好的话题。
不想,她这边为自己不小心触了人家的痛处,正不好意思呢。
一旁的王小红则无所谓地笑了,“姆妈想叫我上师范,这样家里经济上就能松动不少,可我不喜欢教书,也是我任性了。”
女孩子不卑不亢的态度,叫人心生欢喜。
邵韵诗本就对王小红有些莫名的喜欢,这下子就更觉得她可交了。
王萍亦如是。
仇茹倩的家境比王小红好不少,听了表妹的话,心头酸酸的。
就算如此,她也不好帮她负担学杂费,且也承担不了。
遂,她只能皱眉看着表妹,“你别担心,若是姨妈不许你读护校,我将零用钱和你同用,再有姨丈在一旁说和,大概也就能成了。”
上学读书,学费是一回事,日常的开销,在上海也是很大的。
仇茹倩能帮着分担这些,已然是大度的不能再大度了。
王小红知道表姐的好意,自然也知道表姐家境虽比自家好太多,可也供不了两个人的学杂费。
再说了,凭什么要亲戚担负她的费用?
遂,她忙笑了道:“没事,不用表姐贴补,若是真上了护校,我自己可以勤工俭学的。”
倒也是,上海打工的机会不少,仇茹倩松了口气。
她们表姐们当着自己说这些,邵韵诗没觉得不好,可也不会插嘴。
她再有钱,也不能明晃晃地说资助,毕竟谁都爱个面子。
王萍也是个内敛的女子,自然也不会讨嫌。
她和邵韵诗对视了眼,便含笑说起了复旦大学的景色。
正好,她们几个都在树下,高高的灌木,遮了这一片的阴凉。俩人说说点点,颇为有趣,也解了彼此的尴尬。
王小红见表姐的同学如此知趣,还真是松了口气,毕竟,哪个女生不爱点小面子。
仇茹倩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冲着表妹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这些了。
她们一行四人,俱都是妙龄的青春少女,自然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四人都不太习惯这样的注目,便加快了步子,往仇茹倩那位朋友定的地方走去。
没走多久,仇茹倩的朋友迎了出来。
来人是个阳光的大男孩,一见了她们,忙笑着赔罪,“我来迟了,刚才被别系学长叫住说了几句话。”
这算是解释了,仇茹倩忙说她们也才到,并不碍事。接着,她便将自己的同学表妹给对方介绍了下。
末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地问道:“我们来的人,是不是多了些?”
她这话一说,搞的邵韵诗几个很是尴尬。且,瞧着她的态度,几人对这男生和仇茹倩的关系倒是好奇了起来。
在一个,大家都知道仇茹倩就是这么个粗心的人,也就不计较她没安排好,就拉了大家来了。
大男孩名叫曾一鸣,是复旦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人最是热情讲义气,故而人缘极好。
曾一鸣听仇茹倩如此说,忙道:“是我打电话叫你们来玩的,怎么能说人多呢?来得多些正好,今儿我们戏剧社刚排了新剧,你们一道帮着参详一二,也好叫我们看看反响如何。”
见他言语间没有勉强,邵韵诗几个才算松了口气。
一路上有曾一鸣带着,比几个人自己找路方便多了。且,他一路上热情地介绍风景,叫大家感觉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