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床头的灯已然吹灭,月光趁机漏了进来。 晓冬就着亮,瞥了眼一脸不怎么高兴的喜妹,冷笑了声,“你想的可真多,不过,大概要令你失望了,罗家虽说条件不算好,可奈何师姐自己个喜欢。” 喜妹被晓冬说的脸上挂不住,辩道:“可罗家实在是条件有限,你又不是没看到。回头小姐嫁进去了,难道还得下地干活?” 晓冬很是无奈地瞪着喜妹,撇嘴道:“说你傻,还真没说错。” 这话喜妹不认,“我怎么就傻了?” 晓冬对天翻了个白眼,“师姐就算是嫁给罗大哥,难道就非得在隔岸过日子了?再说了,师姐嫁妆那么多,哪里就差钱到要下地了。” 嗯?喜妹被她说的一愣,细细想了想,还真是。不过?“嫁人不住夫家,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嫁人自然是跟着丈夫了。”晓冬不乐意再话说,转身眯眼,“行了,师姐和罗大哥会考虑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喜妹看看晓冬,又听了听里间的动静,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烦恼,也睡了。 她没了动静,晓冬才舒了口气,睡了。 第二日一早,天朗气清。 邵韵诗合着晓冬做了晨起运动,便听的喜妹喊了。 邵韵诗皱了皱眉头,“去看看,她喊什么呢?” 晓冬领命,当即提步窜了出去。 其实,她们也没到别处抻手脚,就在当院呢,喜妹人去前院拎水,也就一小段路,并不应该喊起来。 果然,没一会,晓冬就转了回来。 邵韵诗已经到了耳房,准备梳洗了。 晓冬一跳进来,直接就拉了邵韵诗的手,咋呼道:“师姐,章老管家来了。” 嗯?章老管家来了?昨儿刚说到他,今儿就来了。 邵韵诗轻轻抽出自己被拽住的手,抹了把毛巾,嗔道:“你怎么也咋呼起来了,章老管家来,就招待着,做什么还喊起来?喜妹呢?” 晓冬就着邵韵诗的一盆热水,直接洗了起来,“师姐,章老管家可是带了老爷子的话来的,问你若是收拾好了,他老人家就过来,回头,他还得赶回去呢。” 听的这话,邵韵诗忙道:“行,你赶紧将手抹干净,去前头说一声,我这就到。” 晓冬知道师姐还得换衣服,便听话的点了头,“那我就先去了,师姐也别急,章大叔正陪着章老管家喝茶说话呢。” “喜妹呢?”邵韵诗往外头看了看。 晓冬笑了道:“她被奶娘拦住,去罗家还筐了。” “怪不得你同我用一盆水呢,原来是没水了。行了,你赶紧去吧。”邵韵诗没好气地瞪了眼晓冬,这丫头如今是懒的连热水都不打了。 晓冬也知道自己刚才没接喜妹的水有些过分了,忙缩着脑袋,打算先将落在半道的水提回来,再去前头。 不妨,她刚到了院外,就见章磊子提着水往这边来了。 晓冬忙快步走上去,问道:“磊子哥,这水还热吗?” 章磊子心里是喜欢晓冬的,见她走的急,忙道:“别急,水还热着呢,我这就给你提过去。” 苗奶娘规矩大,章磊子是个男孩子,不能进后院的,提也只能提到院门口。 晓冬忙上前,打算接手。 章磊子直接晃开了晓冬的手,“你歇着,我来就好。” 若是旁人对晓冬这么说话,晓冬铁定要跳起来,可偏偏是章磊子。对他,晓冬总是觉得气虚,人也老实许多。 “磊子哥,你还是给我吧,也就几步路就到门口了。师姐说,她一会就去前院,你帮着传一声。”晓冬缓了声音说着。 章磊子在晓冬说话的时候,就快走了几步,看着前面不远的院门,这才将手中的热水桶递给晓冬,“你慢些拎进去,天冷,出了汗容易生病。” 大概是太过靠近了,年少慕艾的少年有些脸红地转了身,边往回走,边说着,“我去帮你传话。” 晓冬没瞧见她磊子哥那红红的耳尖,只拎着水桶,轻‘嗯’了声。 乖的像猫儿似得晓冬,并不知道她的情状早落进了邵韵诗的眼里。 忽而,一阵风起叶落。 邵韵诗捏起一片黄色的银杏叶,又轻轻放在窗台上,使坏地喊了声,“晓冬,走了。” 邵韵诗难得一嗓子,吓得晓冬差点丢了水桶。 下河湾主院耳房外,有颗挂了霜的柿子树。 晓冬手忙脚乱间,她虽堪堪护住了水桶,还是叫柿子树落了一脖子的霜冻,冷的她直哆嗦。 邵韵诗远远瞧着晓冬如此,实在觉得可乐,呵呵笑了起来。 晓冬见师姐高兴成这样,既羞涩又无奈,娇俏地喊了声,“师姐!”便窜进了耳房。 师姐妹俩都不是爱开玩笑的人,笑过也就过了,没一会,两人便相携着去了前院。 她们到的时候,章老管家和章大叔俩正聊着家常理短,两人一见邵韵诗,忙都起了身。 前院正厅是待客的,布置的还不错,也暖和。 邵韵诗边解披风边客气地同两人打了招呼。 待彼此重新坐定,章老管家大概是真急着往回赶,便起先道:“小姐,明儿是咱们家回宴的日子,老爷子问你是个什么意思?” 这样?邵韵诗想了想,直接问道:“爷爷的意思是?” 章老管家带了笑道:“老爷子说他没什么意见,你自己做主就好。这次的宴席是我全权处置的,白姨娘并没插手。” 邵韵诗已然明白爷爷的意思了,“那我就不回去了。祖母那里没问题吧?” 章老管家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小姐,来之前,老爷子确实说一切随小姐定,可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