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韵使了使眼色。 二人会意,默默地退出房。 “这么晚了,傅姨娘找我一定有要事吧?”她开门见山地问道。毕竟平日里都没什么交集,她懒得费时寒暄。 “六小姐,我今日来找你的确是有点事……”傅姨娘微微垂眸,声音也越发低细,“是关于婳儿和琇儿的婚事。” 景玓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傅姨娘有话但说无妨。” 傅姨娘垂下的眼睫连续颤了好几下,然后才做下决定般,抬眸向她恳求道,“六小姐,求您帮帮婳儿和琇儿吧。之前夏二公子来府里向她们姐妹提亲被侯爷拒绝了,我知道侯爷的意思,姐妹同嫁一夫属实不妥,可婳儿和琇儿从小便形影不离,如果将来因为婚事强行将她们分开,她们也不会愿意的。可侯爷不听贱妾解释,说什么也不同意她们嫁去太师府。六小姐,我知道不该向你开这个口,但侯爷最是心疼你,只有你帮婳儿和琇儿说话,侯爷才有可能答应。” 景玓眯着眼听她说完,只问道,“你只希望她们嫁去太师府,不在意她们所嫁之人品行如何?” 傅姨娘垂眸道,“我知道那夏二公子品行不怎么好,但他毕竟是太师之子,且他兄长还是钰王……六小姐,不瞒你说,我也希望婳儿和琇儿能安逸幸福,但她们出身卑微,门第之见只会让她们与主母无缘,如今能有机会嫁进太师府,对她们而言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何况太师夫人向我保证过,只要婳儿和琇儿嫁过去,夏二公子一定会收心敛性,并会好好待她们的。” “太师夫人找过你?”景玓有些意外。 “嗯,就在昨日。” “……” “六小姐,婳儿和琇儿也很是喜欢夏二公子,这是千载难逢让她们翻身的机会,我真的不想她们错过。求你看在与她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帮她们吧。侯爷那里谁说话都不好使,只有你说话侯爷才听得进去。”傅姨娘说完,从软凳上起身,直接朝她跪下,“六小姐,求你了!” 她为人母,为子女谋幸福,这份心没什么可质疑的。且她说得也够坦诚,那两姐妹庶出的身份在那摆着,能嫁进太师府做主母,的确算是打了个翻身仗。身为侯府的姨娘,分位这种事,只怕没人比她更有体会。 正因为理解这些,所以景玓对她并没多少反感。 只是…… 那夏长皓属实不算个东西,她今天一旦帮了忙,回头夏长皓被她整死,那不等于把景知婳和景知琇也整了? 虽然吧,她对那两姐妹也没啥好感,但她们也是景良域的女儿,她坑了她们也没法向景良域这个爹交代。 “傅姨娘,你先起来,坐着说。” 听她语气明显有商量余地,傅姨娘喜色微露。从地上起来后她也没再坐,而是垂着头立在床边,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 景玓也没勉强她,只认真说道,“四姐和五姐的婚事你也不用着急,毕竟我和钰王的婚事在先,这会儿让爹点头,等于是要把他女儿全嫁出去。不说夏二公子为人如何,这突然间把女儿全嫁完,搁谁做父亲都不好受。我觉得傅姨娘可以等等,等我和钰王的婚期敲定了再去说服我爹也不迟。” “这……”傅姨娘微微皱眉。 “傅姨娘不用过虑,那日我爹也没明着拒绝夏二公子的提亲,只是说不便接待外客。再说了,如果夏二公子真心想娶四姐和五姐,也该拿出点诚意,不可能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何况钰王是他大哥,就算爹现在同意了他的提亲,他也不可能赶到钰王前头成亲。傅姨娘,你说是吧?” 傅姨娘仔细一想,似乎也在理。 见她无话可说了,景玓假装打了个‘呵’,“傅姨娘,我困了,若没别的事你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傅姨娘也识趣,临走前还不忘向她福身,“六小姐,劳你费心了,我替婳儿和琇儿在此先谢过。” “嗯。”景玓也应下了。 可不得谢她嘛。 若不是看在这些年她这姨娘做得安分,没搞什么幺蛾子,她才不会管景知婳和景知琇死活。说不定她还会在后面拱火,直接把她们送进火坑。 待傅姨娘走后没多久,景炫来了。 他一来,便找了个借口把影韵和香杏打发出了院子。 景玓见状,知道他有事。 果不自然,景炫与她谈的便是赌坊的事。 “夏长皓一开始赢了近万两银子,只一夜便同那些狐朋狗友在春香楼挥霍殆尽。昨夜他再去赌坊,输了近万两,今日正四处筹银子想回本。” “呵呵!他当真没让人失望!”景玓忍不住发笑。但这显然还不够,她随即朝景炫说道,“大哥,既然我们做了,那就势必要让他吐血才行。劳烦你给背后那人说一声,半个月内若是让夏长皓背负上百万的债务,我私人掏腰包给他一万两。” 太师夫人…… 未来婆母是吧? 敢给她下药毁她清白,她非得让她后悔生了那么个玩意儿! 景炫摸了摸她脑袋,笑说道,“有大哥在,还用得着你掏荷包?” 景玓也没跟他客气,随即换了个话题,“大哥,聚福楼那边怎样了?” 景炫笑得更是愉悦,“那些贵宾卡做人情都不够,更别说买了,如今是一卡难求。白奕阳有先见之明,一次买了五块,如今他手中的贵宾卡比珠宝还值钱,有人甚至向他出价一千,只为求一卡。” 景玓,“……” 这是高手啊! 一百两银子买块铜牌本就很荒谬了,结果被炒到上千两,黄牛都没这么狠! 兄妹俩正说着话,突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香杏和影韵是肯定不敢如此擅闯的,兄妹俩都惊了一跳,然后齐齐朝门口望去。 这一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