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那么做的话,很可能被内门师兄当成把柄,回宗以后借题发挥,给他扣一个不顾大局、破坏宗门与匡家关系的帽子。
到那时,他可是有嘴也说不清,这种授人以柄、里外不讨好的血亏买卖,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再者说,三长老如此热情相待,他就算不看佛面,还要看一看僧面呢!
而他执意来丰河镇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匡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出于对黑月国邪人的“兴趣”。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些事情若关乎到做人的尊严与的底线,不能忍,也不可以忍但如果事事不分轻重,完全不管不顾由着性子来,任由自己被冲动支配,那就真的是有头无脑的莽夫、蠢货了!
“三长老言重了,在下虽然年纪轻轻修为浅薄,却也还知道孰轻孰重的,姜天来此助匡家退敌也算是一种历练,倘若因为这点小事置气而走,岂不是成了气量狭窄的莽夫?一把年纪岂不是白活了?”
姜天摇头一笑,淡定坦然。
大殿中气氛却变得十分尴尬!
咀嚼着他的这番话,众人不由有些脸热。
姜天看似在自嘲自讽,实际上却是在反讽众人的无礼之举。
他“年轻轻轻修为浅薄”都能如此识大体,相比之下,这些年纪比他大了好多的长老们简直太不懂礼数了!
他们才真的是一把年纪白活了!
“咳咳咳!”
“这……”
“家主大人!”大长老眉头紧皱,一脸懊恼。
三长老的坐席与他紧挨着,若说尴尬,此时此刻就要数他最为尴尬了。
姜天一个外来武者,而且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辈,竟然与大殿中唯一的女长老挤在一个坐席上。
更有甚者,还跟对方“姐弟”相称,这……这成何体统?
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匡家的笑柄?
匡天巍跟大长老对视一眼,自然也是大感尴尬,知道这样于情于理都是不妥。
“咳!都是匡某虑事不周怠慢了姜贤侄,来呀,再加一套桌椅,请姜贤侄移驾贵宾坐席!”
“呵呵,多谢匡家主盛情款待!”姜天淡然一笑,缓缓站起。
他当然也不想跟三长老挤在一起,毕竟男女有别,这么坐着的确不太合适。
可他还没站直身,红衣美妇忽然眉头一皱,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拉了回去。
姜天一个趔趄,再次坐回了坐席上,因为一时不备,还险些倒在了红衣美妇身上,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咳咳!这……”姜天一脸尴尬,摇头苦笑不已。
红衣美妇冷冷道:“不必加什么坐席了!姜老弟坐我这里就可以了,谁有意见就让出坐席,自己另找地方去!”
“这……这似乎不妥吧?”姜天皱眉苦笑,没想到对方竟然热情到这种地步。
“怎么,姜老弟莫非是嫌弃我不成?”红衣美妇脸色一沉,豪气冲天。
“这……咳,这从何说起?”姜天嘴角抽动,尴尬之余大感无语。
“那不就行了,少罗嗦,你就坐在这里,我看谁敢说个不字?”红衣美妇冷冷扫视众人,目光只是下意识地避开了沧云宗的六个内门弟子。
“岂有此理!三长老,你……”七长老眼角抽动,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恼怒。
“我怎么了?”红衣美妇脸色一沉,冷冷反问。
“你……”七长老嘴角抽动,咬了咬牙,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大长老扭头一看,脸色立时沉了下去!
“三妹,你……咳,你的手……手……哼!”
“我的手?”红衣美妇闻言一怔,下意识地扭头一看,自己的手仍然扯着姜天的袖子,一时竟然忘记松开了!
姜天也是察觉不妥,一时大为尴尬。
红衣美妇眼角一抽,连忙甩开姜天衣袖,脸色涨红咬牙自语,罕见地露出娇羞之色。
这种反应自然逃不过近在咫尺的姜天,不由让他大感不适,尴尬之余,甚至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哼!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七长老终于忍耐不住,脸色一沉,冷冷呵斥起来。
“行了,正事要紧,不要说了……”匡天巍眉头大皱,郁闷之极。
当着沧云宗贵客的面,闹出这等不大不小的笑话,着实让他脸上无光。
“哼!什么体统不体统的?”红衣美妇却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还十分恼火。
“我只不过扯了扯姜老弟的衣袖,又没做什么有伤大雅的事情,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你们莫不是想得太多了,难道像姜老弟这种少年天才,还能看得上老娘这点微末之姿吗?”
红衣美妇理直气壮,毫不避讳地道出了众人心中的古怪念头。
姜天眼角一跳,对这位红衣美妇的泼辣作风“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