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蠢货!
沈云裳皱着眉头站起来,款款走到台上行了一礼。
“陛下,家妹难以得见天颜,此刻是被陛下的威严所震慑,所以才口不择言,望陛下恕罪。”
与沈云容的慌乱相比,沈云裳落落大方,临危不惧,一时间赢得了许多好感。
“你们同为太师府的女儿,如今她犯错,你就不怕牵连己身?”
“回陛下!臣女知道陛下是明君,自会罚其主而恕其从,不会牵连到太师府,更何况,这其中冤情尚在,陛下当着这么多皇室宗亲的面,不会断下结论,污了自己的圣明。”
沈云裳言语中都透露着毕恭毕敬,只是说的话令在坐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话明着是称赞,暗地皇上却被这圣明的名声挟持,若他今日没查探清楚,岂非是在说他昏庸!
“皇上!云裳这孩子从小被臣妾妹妹宠冠了,说话失了分寸,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皇后忙跪下替沈云裳求情,昭宁公主也跟在皇后身后跪下,一时场面上连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清。
其实沈云裳也是在兵行险招。
皇帝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有一次他在御花园中口渴了,随行侍女却没有准备茶水,为了防止侍女受罚,皇上硬是走到皇后宫里才饮茶。
当时沈云裳还小,就在宫里和昭宁公主作伴,顾而知道此事。
她在赌,赌这个皇帝仁爱,赌这个皇帝不会因为这种口舌之快惩罚她,赌这个皇帝会爱惜自己圣明的名声。
“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倒是胆大的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沈云裳长舒了口气,她赌赢了!
昭宁公主也站起身来看着沈云裳的方向。
不知是不是沈云裳看岔了,她竟觉得昭宁公主的眼里闪着泪花。
“既然你说其中有冤情,那朕就好好审审!赐座!”
皇上很满意沈云裳的临危不惧,聪明果敢,赐座给她就表示着只要这事和她没有直接关系,就不会牵连到她。
沈云容跪在地上,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凭什么!明明是她沈云容大展风华的时候,偏偏让沈云裳得了圣意!凭什么!
“陛下,臣女这件舞衣的事当时交给了挽春去办,挽春今日随侍臣女,陛下可招她前来问个清楚。”
“宣!”
不多会,王德福身后就跟着两个小太监上来了,两个小太监拖着的,正是挽春!
“你就是挽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挽春被上位者的气势威压,哆哆嗦嗦,好一会才说出话来。
“回…回陛下,是的,当时小姐让奴婢把舞衣送到制衣间,往衣服上上些金粉,奴婢…奴婢还在那里看见了二小姐身边的侍灯!”
“既然你说这衣服是在制衣间出的问题,那就把管事的叫过来。”
挽春本想把脏水泼到长宁阁身上,谁料皇上根本不会被她的话左右,直接就传了管事婆子。
“皇上,当日侍灯确实是在,但是奴婢没见着她做了什么啊,许是当日送来的时候也没仔细查看,稀里糊涂就……”
管事婆子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王德福讲了事情的经过,上来就把罪名扣在了挽春头上。
不管怎么样,就算这事和她没关系,她也会落得个监管不严的罪名,如果是挽春那边出了问题,她才能洗得干净。
“她!她说谎!小姐说过这事重中之重,奴婢是细细查过才送去的,决计不能出错!”
皇上闻言捏了捏眉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在没有到要动用慎刑司的地步。
就是这俩人争执不下,吵的他头疼。
“你怎么看?”
皇上现在有些好奇沈云裳的想法。
虽然她身涉其中,但是从刚才他就看出来,此女最爱剑走偏锋,且有一番梅花的傲骨,想必想法也是新颖。
见皇上叫到了自己,沈云裳直直跪下,将礼数做了周全
“回皇上,臣女认为,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家妹并没有要诅咒陛下的心思,这才是最要紧的!”
“误会?你是说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吗?”
皇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他很不满意这个回答。
“非也,就算是误会,家妹也实在太不小心,此次宫宴而非家宴,一切都应当依照规制,每一处都检查千遍分毫不差才敢呈上来,对吧,王公公。”
“对,事关皇家,便是芝麻大点的事,也是大事,自然如此!连这宴席上的每一道菜,如何摆放,都是皇后娘娘亲自安排!”
王德福捏着尖细的嗓子,言语之中满是对沈云裳的赞同。
“那就是了,既然家妹要献舞,便应该再三小心,入场之前更应该把一应事物都打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