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可真辛苦啊。”他低叹了一口气,接着轻声说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往窗户边上走呢,原来是为了目送妈妈离开啊。” 周始见班主任看向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怜悯和同情,便道,“我是为了看玉兰。花开得很好不是么” 罗建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窗外洁白无暇、簇拥如云的玉兰花,跟着赞同地点了点头,“花确实开得很好,毕竟现在是春天嘛。” 周始见班主任适时地收回了怜悯同情的目光,便问,“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问。”罗建平甚至还试着跟他开了个小玩笑,“老师是生物老师,虽然不像玉兰树那样了解玉兰花,但王诠胜你无论是问我玉兰花的生长习性、栽培技术、还是繁殖方法,我都可以详尽地告诉你。” 周始,“” 王诠胜,“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冷了吧。冷笑话吗我真的是秒回冬天啊。” 周始恍然大悟,“啊,原来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啊。我就说他怎么突然让我请教他这种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呢。” 王诠胜闻言顿时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常、常识你认为玉兰花的生长习性、栽培技术、繁殖方法这种东西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难道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吗” “正常人哪里会有这种常识啊” “可我明明都失忆了还记得这种常识啊。” “你明明都失忆了还能一眼就看出高三数学题的答案呢。怪咖” 怪咖周始转头看向玻璃木窗外的被子植物门、双子叶植物纲、毛茛目、木兰科、木兰族的白色玉兰花,轻幽幽地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叹气声后罗建平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看来我开的玩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笑啊。不过王诠胜你不笑也就算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到听了就叹气的程度吧。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的笑话还有致郁功能呢。” 周始见班主任误会了他叹气的原因也不解释,而是不确定地问道,“最后一句话里的那个致郁,该不会是老师您故意说给我听的双关语吧” 罗建平面无表情,坚决否认,“不是。” 周始“哦”了一声,接着说道,“对了,我认为您开的玩笑之所以会一点儿也不好笑,是因为您在开玩笑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笑、表情太过严肃的原因。您的面部表情太紧绷了,让我感觉不到丁点好笑,并且只想正襟危坐,所以才笑不出来的。您以后要是再想要说笑话,到时候可以试着先把唇角往上提一提,最好讲笑话的时候同时也保持微笑,这样可以营造出一种相对轻松的氛围,而不是像刚才那” “停”罗建平听不下去了。他僵着脸打断对方的话后说道,“王诠胜,你现在是在给我上课吗” 真正的王诠胜欲哭无泪道,“无地自容,真是无地自容啊。我死了算了啦。” 顶着王诠胜壳子的周始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更别说是无地自容了。他态度端正、表情认真地对班主任说道,“我不是在给您上课,我是在给您提意见。难道您不觉得我给您提的意见很客观有用吗” 听上去确实还挺客观有用的,但问题是他也不准备去参加讲笑话大赛啊。 “我刚才不是在向你提问。”罗建平轻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王诠胜你刚才不是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我么。什么问题” 周始就问,“老师您昨天去圣心医院,是只找了我妈吗” 罗建平如实说道,“你爸爸妈妈他们两个我都找了。不过你爸爸他当时正忙着开会,我没有见到。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啊” 周始顺嘴说道,“没什么,就是以为他死了。” 王诠胜闻言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他确实跟死掉了差不多啦。” “这、这、这个,”罗建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王诠胜,你还有其他的问题想要问我吗” 王诠胜没有,周始也没有。于是周始就摇摇头,道,“没有。” 罗建平道,“你没有,但我有。王诠胜,你平时是不是一直努力地想要合群、努力地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啊” 成为普通人还需要努力 王诠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何出此言啊” 周始跟个王诠胜牌复读机似的重复道,“您何出此言啊” 罗建平放缓了声音说道,“王诠胜,我毕竟是七班的班主任,班里发生的事情大部分我都是知道的。所以你破了复原三阶魔方的世界纪录,和把古文倒背如流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王诠胜,你其实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个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的天才,我说的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