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现身主峰殿外,思绪混乱的她有气无力的走下台阶,如丢了魂一般。心似刀割,自语“为何圣门会遭次天劫,为何上天如此不公。”
泣目两行,哑声啼伤。漫步走在殿前,任由清风拂面,背影如此凄凉。
姬希彦恰现身潘月身前不远处,看着红了眼,湿了眶的潘月。姬希彦知道圣门如今的处境,知道圣门已不再是从前的圣门。都是女人,恰好女人又最不懂得如何安慰女人,只得伤情静看着。
潘月扭头调整情绪,后回头笑看姬希彦言“你怎么就来了?”
“门中也没什么事儿,就随意出来走走。”姬希彦唐突着,接着关怀的问道“还好吧!”
“嗯,还好!只是有点透不过气的味道,”潘月笑得是那么的牵强。
两人从儿时玩伴相识到如今已有千年之久。曾经的她们也年轻过,疯狂过,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早便已磨去了少时的情怀,热情,与豪迈。
“仙也好,人也罢,终究不过是一场烟火,有灿烂时,自然也有落幕时。归根结底,又好比都只是神权之下的棋子,玩偶。”姬希彦坦然一笑,“呐,既然还活着,何不活得精彩些呢?怨天尤人的,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是呀!何不活精彩些呢!只是精彩从何而来!”潘月浅笑,又言“两位师兄因护我而命丧神王之手。我怎敢去谈论精彩的活法。”
姬希彦轻言细语的道“我想……倘若两位师兄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他们也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说,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姬希彦久久未语,良久安静之后,指着天边的一片云朵道“你看那一片云,被风吹着移动,形状也随着风的大小、方向而变化。”
潘月随眼看去,喔了一声,之后便冷清清的看着那片云朵,一动不动,如灵魂出窍似的木讷着。
姬希彦几步走了过来,两人并肩而站,“云没有生命,所有才会随风摆布,风也没有生命,只是大自然的一种迹象。而你我却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生命体。我若是说我能体会到你此刻的心情,那是骗你的。没亲身经历过的事儿,不敢说能体会。”
潘月笑着,眼泪流着。
“谁都没错,何苦自责。你我都只是在本本分分的修行,实实在在的悟道。”看着呆傻的潘月,姬希彦也没再想说点啥。
只是潘月突然言道“突然好想上云端看看。”说完,两人对视。不再有言语对话,只是都笑出了声来。
山脚的边缘,楚安带着雲儿与阿福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只是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心慌意乱的,如同饿了两三天一般。总感觉将要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阿福像是看出了楚安的不安,细问道“主人,您怎么了?”
“嗯?没事儿,走吧!”
雲儿一人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她依旧是那么开心,在丫头片子眼里,有楚安的地方便是她的家。至于是风餐露宿还是锦衣玉食,这些对小雲儿来说还真就一点都不重要。
姬希彦与潘月两人笑视,接着姬希彦道“行啊,我们就到云上去看看。”
两人刚打算跃身飞上云端,只见天外之天一道金光射下,瞬间两身披金色铠甲的雄伟汉子已现身圣门上空。
其中一人开口道“炎阳神王说的应该就是这地了。”
另一短发汉子附和道“是这没错。”
起先问话的汉子用神识将整个圣门窥察了一遍,抿嘴一声冷笑“就这几只蝼蚁,需要你我同时出手么。”
“呐,你说是你去还是我去呢?”短发汉子随口一句,但语气中尽显对修行界从人的藐视。
“直接降冰全封了罢了,还用得着去与这些蝼蚁照面么?”先前说话的汉子不耐烦道。
短发汉子接话“哎,这你就不懂了,你我怎么说也是上界天神,既是奉命来取这群蝼蚁性命,自然要与其说个明白,免得他们归了尘埃都不知是为何,因何。”
“既然你如此喜欢显摆,那么就由你去如何!”
短发汉子笑说“黎兄,这怎么能是显摆呢!你这词可用得不恰当呀。”
姓黎的汉子问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用词?”
“我这叫师出得有名,虽是蝼蚁,但也得让他们知道因与果。”
姓黎的天神汉子只是冷哼一声,却没有再理会短发汉子。
“哈哈,罢了,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办事要紧。”说完,短发汉子身已现玄明峰殿外,飘浮于地面数丈之上。一身金甲耀眼夺目,高昂的头颅之下,一切都是已经不存在的事与物。
“我乃炎阳神王麾下前门将,天神尤拔。特奉命来此取尔等性命,尔等还有和意义?”短发天神藐视着。
云苍上尊与两位师兄已闪身现于潘月与姬希彦身旁,看着高高在上的天神只能默默哀愁。
‘神、仙,神与仙,一神顶百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