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感受到一股让人心静的磁场。
“玄殊师兄。”
那老僧出现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对着玄殊行了一礼。
“呵呵,你我之见不必多礼。”
玄殊随手一招,一块简陋的蒲团便出现在他的对面,他缓缓道:
“坐吧。”
“谢过师兄。”
那老僧缓缓坐下,随后耷拉的眼皮轻轻一抬,浑浊无比的眸子便对上了玄殊:
“师兄何日回西方极乐?”
声音之中仿佛毫不在意。
“过些时日吧。”
玄殊淡淡一笑,对自己的这位师弟显然无比了解。
他越是不在意的语气,心中越是在意。
“我佛欲行南疆传教一事,耽搁不得。”
那老僧听这话后显然眉头一皱,语气似是提醒,有似告诫。
“传教南疆恐怕要过一甲子了。”
玄殊丝毫没有心虚,他淡淡的回复。
听到这话,那老僧愣了一下,眉头便仅仅的皱在了一起,声音变的不满:
“为此间事,我佛筹备百年,势在必行,不是师兄一句话便能否决的。”
不满之中还带着强硬。
玄殊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他看着老僧缓缓道:
“事关重大贫僧自然知道,只是……”说到这,玄殊的目光亮的吓人,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僧道:
“不知师弟可曾听闻,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短短八个字,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那老僧头上。
老僧先是一呆,随后不在意的神色立马消散,凝重的缓缓念叨。
语气与呼吸均有些急促。
良久之后,老僧目光复杂的看着玄殊:
“师兄佛法之精湛,师弟已经望其项背,此生无望追赶,此等至佛之言,实为叹服。”
“呵呵。”
听到老僧的话之后玄殊轻声一笑,他缓缓摇头道:
“此语却非是贫僧之想。”
“嗯?”
老僧愣住,心中有些茫然。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般至佛之理,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自己的这位玄殊师兄能参悟的出来。
他想了一阵,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说出此言之人。
“实话言之,此言出自大雍陆远之口中。”
玄殊的语气不知不觉之间变的极为推崇,他目光透着向往,缓缓道:
“今日与之交流之后,贫僧受益良多,便奉其为座上之师,他日好生讨教,故便擅自压后我佛传教之行,与陆师让路。”
……
老僧听到这话,眼皮都跟着跳了跳。
他看玄殊的目光带着一抹不可置信。
他早便感觉,自己这个师兄平日钻研佛理钻研的脑子有些不好使,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傻登。
他甚至已经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自己这个师兄的脑回路了。
佛门兴旺的百年大计,就这么潦草的说暂缓便暂缓了?
这事儿说出去,恐怕整个九州大陆有脸面的人物都要笑掉大牙!
“师兄此举,实为草率!”
老僧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之间,甚至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他白眉轻轻皱着,语气颇为不悦:
“纵是再如何至深之佛理,也比不上我佛门上下筹备百年的兴盛大计!”
玄殊却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道:
“千年便等了,甲子如何等不得?兴盛大计不过是一时之盛,如何比得上佛理通透之后的流芳百世?!”
这话让老僧甚至都有些崩不住当场就要笑出来。
不过他一想到眼前这个师兄做处的决定,就有些肝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师兄岂可意气用事?”
“阿弥陀佛,师弟着了相了。”
玄殊此时的脸色已经变的冷淡起来,这个师弟自幼便急功近利,这都快一千岁了,还是不改,想要成佛,此生难望。
想到这里,玄殊看老僧的目光已经变的怜悯起来。
……
老僧自然看出来玄殊的目光不对,他恨恨道:
“师兄,我看你不适合在南疆待着了,接下来便有我与猝生交涉,你回西方极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