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男子是庆王府的小王爷。
而钓鱼的紫衣老者就是庆王府的老大庆王本王。
庆王的眼睛淡然,盯着水面上的鱼浮。
嘴中缓缓道:“身为宗室,天然就不受皇家信任,这一点你要记住,哪怕表面上与那位再亲,也必须时刻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情,要懂得审时度势。”
年轻的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看着自己的祖父,等待着他的下文。
庆王的手腕微微抖了抖,鱼竿顺着抖动的劲道偏斜了一下。
“冬儿,那位的心头之患你知道是什么吗?”
老者的声音中带着幽然。
年轻男子听到祖父唤自己的名字,还有那语气中的考校,思考了一下,沉吟道:
“应该是异族。”
庆王嗤笑一声。
“异族?威武候虽然生死不知,但是边防儒阵还在,他就不会怕。”
“那孙儿便不知了,还请祖父解惑。”
被唤做冬儿的年轻男子对着庆王轻轻做揖。
“他如今的心头大患正是我们这些宗室。”
庆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
“啊?!!”
年轻男子的脸色瞬间凝固,脑子里闪过的是一万个为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通。
“宗室之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大雍的累赘,每年光是给宗室们的吃穿用度都达到了大雍财政的一半还多。。”
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沧桑。
“这……”
年轻男子的眼神愈发的迷茫了。
祖父的话听上去像玄学一样。
“但是祖制不可更改。”
庆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那位当然知道我明白一切,也想利用我在宗室的声望。”
“利用?”
忍冬皱眉,看向自己的祖父。
“你说若是打压宗室的名声若是落在了一个伟大的皇帝身上,这会不会是一個不太好的污点?”
庆王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当然。”
忍冬的眼神中恢复了清明。
“那便是了。”
庆王的冷静的看向水面,沉稳的控制着手中的鱼竿。
“所以他打算让我出面,今年的考题就是如何解决宗室消耗大雍财政的问题。”
“啊!?”
忍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撼,“那祖父打算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庆王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就很简单了,既然我为出题人,那卷子自当由我来批,届时随便拿一些给那位送去。。”
“祖父英明!”
忍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叹。
庆王则是笑着抖了抖手腕,鱼竿顺着力道收了起来。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如果真遇到不错的文章,那便判个丁下,然后把此人收入自己麾下……
……
陆远之其实已经彻底腻了。
整日只在院子里“养病”
不能随便出动着实是太难受了。
不过还好,马上就是秋闱的日子了,到时候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这个小小的风佩上。
秋闱,三年一度的大日子。
而自己的表弟,也就是海无恙,将要代表海家未来的希望奔赴考场。
陆远之对自己的表弟当然是有信心的。
当晚。
海无恙睡的很早。
陆远之也睡的很早。
第二天一大早,陆远之便被叫醒了。
看着外头还没有亮的天,陆远之心头一阵无语。
“起这么早。”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倦意。
“这次秋闱桂榜之日,当是我海无恙扬名之时。”
表弟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自信。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臭屁的样子,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当心别名落孙山就好。”
“呵呵。”
海无恙只是一个轻蔑的笑容。
陆远之也不跟他逞口舌之利,穿好衣服之后便随着海无恙一起出门。
一起的还有几位奴仆以及舅妈与海灵芝。
看着同样一脸倦意的表姐,陆远之投去了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海灵芝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对自己亲弟弟的大日子显然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她对秋闱这种事情都没有任何看法。
纯粹就是被舅妈强行拉过来当陪考团的。
几人的马车缓缓在路上行走。
京城的考场离海家还是有些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