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正是大雪漫天,万物肃杀之际。 诸葛亮凝视着北方,心中忧虑。 他刚刚又看过了一处卫所,这里更为夸张。 明面上此处应有兵勇三千,实际在位者,仅有不足两百。 这两百之中,年俞半百者近百人,身残不可用者,又五六十人。 仅剩下的人,才算是这卫所之中能战者。 而这些人,反而还要承担沉重的农务,鲜少时间训练。 如此兵勇,就连昔年益州的刘璋部将,恐怕都能过来威武一番。 “兵制必须得改,否则不必等外敌入侵,我大明就已无兵将可用了。” 诸葛亮叹息着,更忍不住的问道。 “莫非我大明除却九边以外,内地竟无可用之兵了?” 跟随在诸葛亮身后的锦衣卫都不敢说话,唯独王承恩敢上前,施礼柔声道。 “皇上莫恼,老奴倒是听说,自此处往南方去,有昔年戚继光统辖过的区域,在那里应当能寻得您想要的良兵。只是皇上,这天也快暗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诸葛亮摇摇头,否决了回去的念头。 身处紫禁城之内固然安全,但四方糜烂,若再不外出探寻真相,自己就像是位于高阁却遇火起之人,手中抱水却抵不过四面八方的火势。 唯一的办法,自当是下高阁,从基层灭火,方能化解。 而王承恩所说的戚继光,诸葛亮亦有所耳闻,也是一位良将。 既如此,他更不愿意回去了。 “那便去,连夜也得赶到。只是得派人回宫里知会一声,停了明日的早朝。” “是。” 王承恩当即点头,前去安排。 至于皇上安全问题,他倒不是很担心。 此次出行,早就调来了各地锦衣卫,更有健儿在前方探路,各地卫所无调令又不得擅动,安全自然无忧。 只是连夜赶路,他倒是很担心新皇的身体。 一夜尽是无话,诸葛亮赶了一整夜的路以后,又赶到了位于天津以南的又一处卫所。 这回诸葛亮已经不愿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领着锦衣卫便大步走进了军营。 然而换来的,依旧是同一个结果,无非是程度轻微一点罢了。 如此兵力,若遇逆贼偷袭,必然溃败。 “王承恩,再往南还有吗?” 诸葛亮却不死心,还想再往南探寻卫所。他登一小山丘远眺,希望能在这大明土地上,找到尚未腐化的卫所。 昔年他统领荆州之时,也是先走遍四方,对基层有了深入的了解以后,才敢进行革新。 如果不进行调查就革新,那必然是瞎指挥,拍脑袋想出来的蠢办法。 所以诸葛亮还想探查更多的卫所,将所有情况有掌握。 然而这一回,王承恩却是不敢再放了,扑腾一下遂跪到诸葛亮面前。 “皇上,老奴知道您心急,可是再往南,就要出了京畿地区了。到了那一边,流民无数,劫匪遍地,万一稍有不慎伤了龙体,老奴万死难辞其咎啊!” 诸葛亮闻言,却反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言出了京畿,便似入了地狱一般。莫不是锦衣卫只在京畿地区实力强劲,出了京畿,就处处受制于人了?” 王承恩闻言心神大震,天呐,新皇竟聪慧至此? 再往南确实如新皇所言,一出京畿,锦衣卫力量便逐渐薄弱,转而需要靠各地卫所护卫。 然而这些卫所滥竽充数,如何能挡得住匪徒? 所以他才有此劝阻。 而在诸葛亮看来,事情却更加严重。 连自己都无法随意前往京畿以外的地区,那下达的政令呢? 这不就成了政令不出京,出京如废纸的现状了吗? 诸葛亮沉默了,他目前已经稳定了政局,下放了田尔耕,魏忠贤往江南缴矿税,也该到整顿军务的时候了。 既已清楚现状,也该返回京城制定明对之法了。 “好吧,先回去吧。不过立马让在京锦衣卫去调查各地卫所千户,我需要知道这些个蛀虫们都拿兵血干了什么事!” “遵旨!” 王承恩发觉新皇听劝,心中大喜。 只是他还没高兴一会,忽见新皇眉毛一皱。 他便顺着,新皇视线望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只看在那官道上,一阵人仰马翻,雪渣飞溅,各种马畜乱走,导致局面大乱。 这明显是商队遇劫匪,此刻正在短兵相接! 唯一奇怪的是,这批商队遇袭之后,竟无一人呼喊求救。 不多时视线内便出现了三十多位劫匪,个個骑着杂色马,马背后都是满载各色财物。 即便如此,他们还不忘劫掠商队,想要再捞一笔。 王承恩见了,极为惊慌道。 “锦衣卫健儿何在,速速护驾!” 他一发话,立马就有十余位锦衣卫冲上前来,用身体紧靠在一起,护住新皇。 另有二十余位锦衣卫各持武器,又成一圈,护在前,极为严密。 诸葛亮见眼前此景,无半分慌乱,挥手道。 “不忙,这是不是劫匪抢劫,而是一个陷阱。” 众人听了,顿时一头雾水,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战局上果然起了变化,那商队突然发难,纷纷抽出武器,同匪徒战在一处。 有眼见的锦衣卫立马喊道。 “是绣春刀,是我们的人在抓捕犯人!” 听了这话,在场的锦衣卫们都尽数放松下来。 王承恩也有空闲去打探了一下这批锦衣卫的情况,随后返回新皇身旁上报道。 “皇上,还真被您说中了,这是我们锦衣卫自己在抓捕罪犯,听下面的人分辨,好像是您分派给刑部尚书刘大人那一支。” “噢,他们这么快就找到那大盗马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