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正是人藏休眠时刻。 这种时节被人毒打一顿,周鉴的心中充满了愤恨。 “这个狗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可是三千两银子啊,老子的血汗钱,他居然不要,还打了我一顿。” 他一边在街道上一瘸一拐的走着,一边向等候多时的车夫招手。 车夫也没想到自家雇主被打成这样,赶紧将这周鉴扶上了马车。 “东家,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去成国公府上,看来不找国公爷是不行了。” “明白。” 车夫得了命令,一溜烟的就赶往了京城的某处。 国公之府,自然是气派整洁的,门口的守卫看起来都比车夫过得滋润。 单比双方的鞋子,一个沾满马粪,一个干净如洗,便知道天差地别了。 所以车夫只将车马停靠在侧,远远候着东家了府上,就不敢再靠近了。 守卫都认识周鉴,毕竟是当朝皇后的哥哥,哪怕白身一枚,官职全无,也得给足面子。 因为世人皆知,老朱家的人对自己人是极好的,系数历年国丈,哪一個不是显赫一时? “公子又来找我们家老爷了?” “赞缪了,晚辈只是前来请教的。” “公子待人还真是谦虚,这边请,老爷早就等候多时了。” 守卫领着周鉴进了侧院,此处依旧是干净整洁,就连少许的脏雪都已经被清扫干净。 而在那庭院之中,正有屏风一片,遮掩着内部的春光,而透过朦胧屏风残影,能清楚的看到有一人领着数位女眷秉烛夜游,笑声不断。 至于是如何秉烛夜游,如何嗤笑玩闹,那就不得而知了。 周鉴只看一眼,心中便暗骂不已。 真是腐败! 他骂完以后,不忘补充道。 我以后一定要比他更腐败! 心里这么想,嘴上确实恭敬。 “国公爷,晚辈有一事不解,特来拜访。” 听了这话,屏风内的人也不恼,更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推开了屏风走了出来。 女眷们可躲避不及,尖叫一声后忙四处躲闪。 旁人见了纷纷低头回避,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周鉴瞄了一眼,遂看到在那屏风摆着无数火盆,暖风阵阵,而在这般环境之中,正躲着数位半裸之人,这会儿正在不停找衣服呢。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玩得这么花,足见这成国公的荒诞。 而这荒诞之人,则裹着长袍,赤足来到了周鉴面前。 “小周啊,有什么事说吧。” 成国公朱纯臣一开口,其他人纷纷懂事的离开,只留两人在此处交谈。 周鉴这时候才敢抬起头来,赔笑道。 “国公爷,出事了...我那刑部的朋友说,今天下午新任刑部尚书刘一燝果然去找那郭氏一家了,这下怎么办啊?” “嘿,当初就叫你下狠手,动狠心,把那些遗孀尽数杀了就是,否则如何震慑刁民?现在好了吧,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朱纯臣便吃着一块肉干,吧唧着嘴说道。 他本是身材高大之人,又是国公,养尊处优之下,样貌本不低,年轻时应当也是为俊朗青年。 然而多年的酒色纵欲让他身子透支,腰也微驼,腿脚也不便,最为重要的是吃了不少的仙丹,以壮行房之事,所以连那脸色都难看了不少。 如此一饕鬄之兽在眼前,周鉴即便想开口反驳,也不敢说,只能被动挨骂。 “是是,国公爷您教训的是,是小人一时妇人之仁。当时也是我心善,想着弄死那郭氏的丈夫也就罢了,必能震慑她。没想到这郭氏还不死心,还敢上告。” “无妨,事情好办的很。你再派一队人马去亡羊补牢,斩草除根!” 朱纯臣忽然厉声道,眼中已经是杀机尽露。 周鉴顿感一阵后怕,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真不知道与这样的人同谋,最终会不会害了自己。 但他也清楚,这时候去斩草除根,无疑是当出头鸟,忙问道。 “可是那刘一燝在刘家村也留了人手,一旦斩草除根不成,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现在世道这么乱,偶尔发生些贼寇打秋风的事情,也很正常吧?至于宫内,我早请人为你父亲说好话了,不仅如此我也会与其他国公们一起进言为你父亲加官进爵,以历任天子的表现来看,我料定你们一家必受封赏,到时候新封赏伱父亲和你在前,那刘一燝上交罪状在后。 如此一前一后反差,定叫皇上丢了面子,我料定新皇必定会不追究此事,这样一来,不就完事可成了吗?” 朱纯臣终于将自己的计谋和盘托出,哄得周鉴一愣一愣的,完全成了他的提线木偶。 那周鉴还如获至宝,感恩戴德道。 “多谢成国公出谋划策,我回去以后,定将事情说与父亲听,他日必有重谢。” “哈哈哈,无妨无妨,国丈注定红极一时,到时候还望国丈帮衬一下我们这些老勋贵,今日忙也就没白帮。” “一定一定。” 夜深了,多少阴谋也在此时达成了。 等周鉴出了国公府以后,信心满满的回了家,将事情全数说给等得焦头烂额的父亲听。 那国丈周奎一听,又惊又喜,感慨道。 “想我周奎流浪多年,落魄时还沦落为算命先生,如今终于要得势起飞,真是要感谢这些贵人相助啊!” “父亲,只是此事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该找去做这件事情呢?您目前挂的是虚职,没有调兵权...” 周鉴又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哪想到他的父亲早有决断,那周奎冷哼一声道。 “这种事情,你就靠不住了。你父亲我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