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此爵。” 恶来有些诧异,但是毕竟帝辛行事天马行空,做出什么举动都用不着感觉意外。 恶来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青铜爵。 手持重剑大杀四方都没有多眨一下眼睛的恶来,此时却激动得双手颤抖。 “谢大王赏赐!” 恶来举起酒爵,一饮而尽。 因为纣王好酒的缘故,所以朝中上下,许多被他提拔的大臣,其实都可以算作是纣王的“酒友”。 酒酣人畅,恶来这才恭敬地对纣王汇报军情,神色肃穆地说道:“陛下,西岐暂时罢兵了。” “哈?”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殷受德脑子都没拐过弯来。 毕竟,他都已经做好了恶来进来劝降的准备了。 不过仔细想想,殷受德倒是很快理解了。 朝歌毕竟是都城,修建得高大坚固,易守难攻。 在冷兵器时代,攻城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艰苦困难的事情。不要说夏商周时代了,哪怕到了火器运用在战场上的明清时代,守城几个月几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商朝的覆灭,并不是城墙不够高大,而是TMD有带路党啊。 而如今,殷受德直接开国库重奖士兵,把这些士兵都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在战场上面悍不畏死,不要命地抵挡着西岐大军的一波又一波攻势。 毕竟殷商子民,没有谁是真的愿意当亡国奴的。 在这个奴隶制时代,战败者的下场可是极为凄惨的,一旦沦为奴隶,那真是子子孙孙都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因此,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朝歌将士作战格外悍勇,而西岐大军又是客场作战,没能一鼓作气拿下朝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对此,殷受德心里面倒是没什么感触,反正早死晚死早晚得死,没什么区别。 倒是晚死一天的话,便能多享受一天,确实不错。 毕竟这回死了之后,还不知道要投胎几次才能这么爽了——如果有的投的话。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过爱卿切勿大意,姬发与姜子牙,绝非等闲之辈,其亡我大商之心不死,此时仅是罢兵,而非退兵,还请小心为上。” 恶来连忙行礼:“臣谨遵教诲!” 殷受德连忙将他扶起:“不必如此,你与飞廉皆孤肱股之臣,朝歌的安危,就全靠你们父子二人了。” 眼下,殷受德身边能够领兵作战的,也就恶来和飞廉这对父子了。 飞廉领兵在外,所以殷受德只能把兵权交给恶来。 至于什么大权旁落,殷受德哪里还顾得上啊,脑袋都快要搬家了,还在乎这个? 可殷受德的信任,却让恶来万分感动。 他本出身卑微,甚至可以说是蛮夷也不为过,若非得到帝辛赏识,焉有今日之风光? 因此他眼眶湿润,拜倒在地:“臣必为大王守住朝歌,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完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起身,再次奔赴战场去了。 恶来从琼室离开,并未过多停留,甚至都没有回自己的住所去休息,便再一次走向了城墙。他要抓紧时间制定策略,调兵遣将,应对西岐大军的下一次进攻。 毕竟,如今的朝歌,可以说是风雨飘摇,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 然而,恶来刚刚登上城门,便马上有副官前来,高声奏报:“大人!城外敌军散播谣言,称诸侯会盟,数十万大军正向朝歌杀来,若再不肯降,则玉石俱焚。” 说完,递上了手里的布片。 原来,是城外的西岐军箭手,将写有文字的布条绑在了箭上,射入城中。 恶来闻言大惊,立刻下令:“派人收缴这些布条,谁敢乱传,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