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失去耐心,在出租车再次准备启动时打开了车门,吓得司机第一时间踩刹车。
温降正准备收回视线,突然被车上下来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是个很高的男生,比第一时间迎上去的森骏要高出一个头,清瘦,几乎弱不禁风,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和长裤,卫衣领口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像是太久没有见过太阳,是苍白的。
但这样的苍白更显出他五官的浓烈,眉骨很高,鼻梁挺拔,眸色深,薄唇,冷淡的表情很适合这样一张脸,像是美术馆线条简单却精准的石膏像。
很快,他在森骏的带路下从低矮居民楼的阴影中走出,傍晚的浅金色余晖迎向他,柔和地镀上他的脸庞,他细长的眼睫被夕阳刺得微微眯起,蹙起的眉心绽开一朵金色的花,俊美得不可思议。
他是在嘈杂又脏乱的窄街上能被人一眼看到的人。
温降有一瞬间晃神,但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她发现自己认识他。
他叫迟越,说起来,还是她的同班同学。
只是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在学校看到过他了。
一个学期?一年?
迟越就是森骏和周静美口中的“迟哥”,是个中考交白卷、给一职捐了一百万入学的富二代。
温降有时候想到他,会觉得很困惑,有些人明明有这么好的出身,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