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旺等人回到自家院子里,林胜扛着铁锹一手揣兜吊儿郎当走过姐妹俩屋前,随意扫了一眼,歪嘴笑:“两个丫头板着个脸干啥呢?诶,小四你咋把头发剪了?”
林艳猛地站起来,出去之前警告味十足地瞪了林田田一眼,随后拽着林胜去他的屋子,将今天她见到林田田和孟不遇一起下山的事全都说了。
“二哥,你说这可咋办呐?他孟不遇到底是金子还是银子,小四咋又看上他了?还说一天不见就浑身难受!他是什么灵丹妙药啊?”
林胜吊儿郎当的气势收了个干净,愁眉紧锁,半天道:“看来咱们上回还是说得不够狠,咱们要是把孟不遇说成一坨到处拈花惹草的狗屎,小四肯定不会再靠近他了!”
林艳上下打量林胜,目光有些嫌弃:“二哥,是不是人家夺了你生产队队草的头衔,你嫉妒人家?咱们无缘无故说人家坏话就够没品了,你还想说人家是一坨拈花惹草的狗屎?”
“你哥是这种人吗?我这不都是为了小四!看他们知青一个个眼睛长头顶的狂样,小四喜欢人家,可人家不稀罕咱乡下人,小妹得伤心。哪怕在一起了,小四还要把人家当祖宗供着哄着,以后还不知道受多少气,图啥呀?而且说一句难听的,孟不遇那样的,长得还行脑瓜子不孬性子还傲,喜欢他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哪轮得到咱小四?长痛不如短痛,咱们不如来个狠的,彻底断了小四的念想,怎么样?”
“这……这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你们说的我全都听到了,你们再换一个吧?”一墙之隔的林田田如是说。
林胜林燕不约而同朝着南墙看去,目光仿佛穿透墙壁,直插在他们的老实妹子身上。
妹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田田出了屋子,林德旺他们见着林田田新剪的短发,也是新鲜得很,只有王其芳不大高兴,逮着林田田念叨。
“女孩子家养长头发多好看,好好的你剪什么短发?不伦不类的,后面看跟假小子一样!想再养这么长的头发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以后不许剪了,知不知道?”
老实孩子发话了:“恐怕不行,以后我都是短发,再也不养长发了。”
“你这倒霉孩子,原想栽了一次跟头能懂事了,懂事个屁!你是要气死你老娘啊!看我今天不收拾你?”王其芳说着两步上前在灶底抽一根竹条,扬起来就要抽人。
林田田跟兔子似的一蹬腿蹦得老远,王其芳往东她就往西,往南她就往北,愣是将体力不输男人的王其芳折腾得气喘吁吁。
残酷的事实证明,王其芳对失忆之前的小女儿没办法,对失忆后的小女儿更没办法。
林胜和林艳望着自己老娘坐在堂屋门口,气喘吁吁,目光空洞,此时此刻兄妹俩哪里还敢打林田田的小报告,这不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么?
全家人都在家林田田不好操作,强按住蠢蠢欲动想抽奖的双手,一直到晚上吃完饭之后才找到机会,此时林德旺和林德能,杨广田一群人在堂屋唠嗑,林田田主动提出帮林艳烧开水,林艳乐得偷闲。
林田田坐下先往灶膛塞一把枯枝,橘色火光越燃越旺,抽奖前的准备工作也就做好了,万一奖品难以处理,直接扔灶膛烧了!她也隐隐预见了自己的未来,注定和灶膛有不解之缘。
再次抽奖之前,林田田闭上眼,双手合十,表情虔诚,嘴里循环默念着:“金子,银子,猪肘子,大鸡腿……”
“开!”
片刻后,林田田脚下多了三个东西,三个体积并不大的东西,她捡起来借着灶膛里的橘光查看,分别是一小袋绿色的液体,一根还挂着露珠的新鲜生菜,以及一块白色的鸡胸脯肉。
见到肉的那一刻,林田田的眼里焕发出无与伦比的神采,她干涸的心灵仿佛有涓涓细流流淌,从心脏到每一个造血干细胞都激动起来了!仿佛每一个细胞都疯狂叫嚣着对肉的渴望!
这可是肉啊!她已经有两千多天没吃到新鲜,无污染,无变异,没有臭味的肉了!她甚至记不起鸡肉是个什么味了!
虽然这块鸡胸脯肉只有她一只手那么大,但是她相信,今天她能到抽鸡胸脯,明天就能抽到四百斤活蹦乱跳的野猪,然后放生,为什么,因为它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鸡胸脯肉过夜不好存放,林田田又实在馋得很,抓心挠肺的,干脆用火钳夹着放在炭火边上炙烤,烤肉的功夫她先把生菜吃了,然后咬开袋子舔一口绿色液体,又舔了一口,然后皱成苦瓜脸,这袋绿水竟然是芹菜汁。
鸡胸肉,生菜,芹菜汁……这特么不就是减肥三件套吗?
穿进书里后她肚子就从没饱过,你特么给老子掉落减肥三件套?虾仁猪心……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天杀的坑比抽奖系统,昨天是富家千金三件套,今天减肥三件套,后面还有什么,穷人三件套?小丑三件套?
不过眼看铁锅水开了,柴火渐渐弱了,鸡胸肉慢慢熟了,林田田些许暴躁的情绪在诱人的鸡肉香气里,消弭于无形。
林田田双眼放绿光,她实在是馋肉太久了,撒了点盐吹了吹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咬,就跟猪八戒吃人生果似的,囫囵两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