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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殿下你看中的人,怎么倒还怨起了我?
不多时,福儿从里面走出来了。
她换了件水红银纹蝉纱衫子,牙白芙蓉的抹胸,撒花水绿的褶裙。估计是来不及梳头,只把双螺髻改成了单螺髻,上面插了根赤金嵌珊瑚双结如意的发簪。
她本就生得白,一身颜色瑰丽的衫子衬得她肌肤胜雪,简直是大变模样。如果说以前还是个一脸稚气的小丫头,如今则成了个小妇人,还是刚成婚不久的。
福儿被盯得很不自在。
出来后先去接过钱安刚端来的茶,放在太子面前。
卫傅轻咳了声,拿过茶盏:“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让奴才们去做,你一个姑娘家弄成这样,多不好看。”
钻床藏银子就不好看了?那太子肯定没见过她在膳房系着围裙剁大骨的模样,不过他这话总体来说是为她好,也没斥责她,福儿乖巧地嗯了一声。
“怎么今儿这么乖巧?”
“奴婢一向都很老实。”
他明显是不信的,不过福儿也不想跟他拌嘴。他年轻要脸面又别扭,这会儿就算跟她说着话,眉也是一直皱着的,明显还有别的事让他烦心,别再惹怒他就不好了。
总是刚收了这么多好处不是?
……
万字格的大窗上糊着素绿色的薄纱,阳光从窗格里透洒进来。
福儿去了他侧面坐下,隔着一个小炕桌。
从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太子的侧面,单薄清瘦的身形,穿一身青色的圆领袍,即使天热,肩上的结扣也一丝不苟地系着。
乌黑的发在头上挽一个独髻,用两指来款的金丝嵌宝发带束着。
他脸上的棱角还不够分明,因此显得他脸庞的美大于俊,不过他有一双很浓的剑眉,倒一下子撑起了太子的威严,反正挺唬人的。
至少不看他略显有些单薄的身形,是不会让人觉得他不过是个才十七的少年。
福儿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上。
洁白、修长,骨节分明,除了指节上的薄茧,这是一双极为养尊处优的手。
福儿不由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看孤做什么?”
“殿下好看啊。”
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卫傅愣了一下,旋即耳根发热:“好看也不能直视,真是大胆!”
几次下来,福儿已经发觉了他色厉内荏的本质,瞅着他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卫傅故作镇定,咳了声:“又胆大,又顽劣,也就是孤不跟你……”
“不跟我什么?”
她越过小炕桌凑了过来。
女子白皙的脸蛋就在近旁,白里透着红润,一看就是个身子康健的,带着温度,还带着女子独有的淡淡幽香。
卫傅下意识紧绷了身躯,慌乱放下茶盏斥道:“你这是什么姿势,不成体统!”
福儿瞥了他一眼,折身坐好了。
“其实奴婢就是想问问殿下,可是用了午膳?”
“问孤是否用了午膳,用得着凑这么近?”
福儿彻底懒得跟他说话了。
这就是俗话说的俏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马嬷嬷,可不是我不懂邀宠,实在是此人不解风情,要不就是你教的不对。
见她沮丧着小脸也不说话,卫傅忍不住瞧了她一眼。
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她一个小宫女,好不容易才得到自己些许宠爱,想邀宠讨好他也是正常,偏偏他口气过于严厉。
“孤还没用午膳。”
福儿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想留孤在这用午膳?罢,既然你想,孤就留在这用午膳吧。”
福儿真的很想笑。
他倒是脸大得很,不过她也看出他似乎对方才斥她有些后悔了,才会如此说补偿她。
想他终究是太子,似乎好像心情还不好,就不跟他计较了。
“那奴婢去安排午膳。”
福儿去门外,将钱安叫了过来,正寻思怎么安排太子的膳,毕竟她也没经验,小喜子突然冒了出来,说他命人安排就是。
很快午膳就来了,在次间摆了桌。
除了太子的膳外,福儿发现自己的菜也被摆进来了,她偷偷瞄了眼钱安,赞赏地对他点点头。
福儿吃过膳房给主子们做的膳,难吃倒是不难吃,就是口味大多做得清淡。
辛辣刺激的一概没有,只有性平温和的,什么牛羊韭菜蒜不能吃,太甜太腻的也不行,总之一切吃了会有气味、有碍体面、有碍身子康健的都不能吃,或是不能多吃。
宫里就是这样,有时无过就是功,能勾人食欲的菜式大多都和性平温和的无关,主子若贪口多吃,吃出什么小毛病,请来太医,再被太医诊出是吃食影响的,一个膳房的人轻则挨训,重则丢命。
久而久之,主子们的膳都成了这种平平无奇的口味。
好吃也好吃,问题是膳房里明明还有更好吃的。
就不提膳房有从各地搜罗来的御厨,他们大多精通各地菜式,福儿在御膳房里打杂多年,太清楚师傅做给陛下吃的御膳,与他们平时私下吃的就是两样。
都是删改过的,而且菜式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