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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洋轻声问冯父:“你有了新的孩子吗?”
冯父舔了一下嘴唇,吸了口烟,没回答冯子洋这个问题,而是道:“你的抚养权给你妈了,不过她现在带着钱跑了,暂时也找不到人,这样……学费生活费我以后会按月打给你,还有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到时候要是还是找不到她,我也会出,还有家里的房子……本来是给她的,她现在人跑了,那就给你,材料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人也找了,明天你跟我去一趟房管局,我把房子过户给你。”
冯子洋的手握成拳,攥得死紧。
钱,房子,从进屋到现在,没有一句歉意,没有一句关心,难道自己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一个不得不承担的包袱吗!
这算什么!买断吗!
十几年的父子情……十几年,冯子洋突然就泄了气,哈,都做出这种事了,哪还有什么父子情,是他天真了。
冯子洋一时间竟是无比的冷静,他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淡淡道:“不用了,我能养活我自己。”
冯父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看向冯子洋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提高了几度声音道:“你一个孩子拿什么养活自己,你能不能懂点事!”
“呵……”冯子洋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想着让自己“懂事”,太可笑了。
成,懂事是吧,那他就再懂事一回。
“好。”冯子洋懒得解释什么,道:“明天我就跟你去房管局,不过钱就不用按月给了,你一次性给清吧。”
他不想每个月还要再见这个叫父亲的人一次。
冯父皱皱眉,不过没说什么,起身,踩灭了烟,“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吧,你到房管局门口等我,别忘了带身份证。”
冯子洋垂下了头。
冯父拧紧着眉头离开。
冯父一离开,孟承赶紧进了屋。
冯子洋坐在炕沿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
孟承走过去,小声叫道:“洋洋。”
冯子洋回过神来,看向孟承,“哦”了一声,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起身,用手在空中扇了扇,道:“烟太大了,呛人,赶紧开门放放风。”
孟承担心地看了冯子洋一眼。
冯子洋现在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然而越是这样,才越是让孟承担心。
接下来的半天,冯子洋照常吃饭,照常看书,晚上甚至还提议一起去小吃街踩点。
孟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多时候语言都太过苍白无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一直陪着冯子洋。
小吃街的摊位有两种收费方法,一种是移动摊,这种按日缴费,每次摆好摊后就会有人来收钱。
还有就是固定摊,这种按月收钱,摊位费要比移动摊贵上一些,每月底把下月摊位费一次性缴清,这块摊位就只有你能用。
小吃街现在固定摊和移动摊的数量差不多一半一半。
冯子洋和孟承在小吃街走了一圈,挑好了一块地方,这块地方现在摆的两个摊都是移动摊,而在他的身后是小吃店,专门卖麻辣烫凉皮炸串这些吃食,生意很好。
冯子洋和孟承进去小吃店询问了一下,可不可以在他店里拉个电线,借点电,然后付给他们电费,当然这个电费肯定是会多给的。
小吃店老板询问了一下冯子洋和孟承准备做什么吃的,得知与自己卖的吃食不冲突后,便欣然同意了。
办完事,两人回了家。
冯子洋若无其事地洗漱完上了炕,睁眼到天明。
孟承无声地陪着冯子洋一起,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孟承陪着冯子洋一起去了房管局。
两人等了十多分钟冯父才到,冯子洋跟着冯父进了房管局里。
看得出冯父早就已经打过招呼了,材料准备得很齐,手续办得也快,冯父在缴纳了各种税费后这过户就算是办理完成。
冯父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冯子洋,嘴上道,“一个月后你来取房产证就行了,这里是五千块钱,是你这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之后的钱我来年再给你,你一个小孩子身上放那么多钱不安全。”
冯子洋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接过信封,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走。
冯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暗骂了一句冯母不会教孩子。
冯子洋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出了房管局。
直到跑出去,看到见他出来就迎过来的孟承,冯子洋才觉得那压得他喘不过来气的窒息感退去了很多。
“走吧。”冯子洋对孟承道。
“嗯。”孟承应了一声。
两个人走过一条街,冯子洋伸手把信封递给了孟承。
孟承接过,冯子洋道:“这钱你帮我存起来,存……就存二十年,等他六十岁了,还给他。”
“好。”孟承二话不说应道。
信封交了出去,就好像把背负在身上的那些说不清的沉重也一同交了出去。
冯子洋伸手去摸孟承的裤兜,从孟承的裤兜里摸出半盒烟。
孟承这货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小混混,烟都是常备的,不过他对这个没什么瘾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