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白米饭,辣子鸡,还有糖炒栗子。”
赵红亮傻眼了,莫名其妙,“我说兄弟,这可是你自己晕倒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赵红亮咬牙,在谢炀面前吼道,凭什么!欠钱的是大爷。简直莫名其妙。还有辣子鸡多稀罕那味儿他都没吃过,咽了口口水,拧眉视线从谢炀的脸上扫过。
“可我晕倒的时候你在我旁边,要知道想让一个人晕厥直接打是最简单的。”
“谁能作证我不是被你和你的小伙伴吓晕的呢。”谢炀眯眼,“毕竟你们五个汉子强闯民宅,恶意行凶,非法借贷,哎呦,快喊医生。”
“我可能还有什么别的病没检查出来,嗯……怎么突然肚子疼。”
赵红亮额头青筋直蹦,没料到这个男人那么不要脸,睁眼说瞎话,“这三百块钱可是谢小军签了名的。”
“我现在就要吃辣子鸡,糖炒栗子就先不买了,在来点米饭,派出所的同志还没走,怎么,你干的那点事不用我多说吧。”谢炀眼皮都没抬,嘟囔的转了个身。
这天晚上,吃饱喝足,又睡了几天的觉很精神,谢炀眉尖一挑把热水瓶塞柜子里,下床在床头的柜子里翻了翻,医院病房竟然找不到一个水杯,甚至连个容器都没有,屋里早没了五个汉子的身影,谢炀索性拿起了床边的衣服,直接换了起来。
静悄悄的医院,吱呀一声房间进来了一人,原来正是匆忙赶来的樊幼娟。
黑夜朦胧里还带着点美感,樊幼娟不似白天的冷淡,皮肤也白了许多月光微微斜倾,这会她就靠在躺椅上,隐约听到微弱的呼吸声,谢炀手心痒,低头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垂下来的浓密的青丝。
这时樊幼娟抬眸,声音微微缱惓暗哑,转头又冷冷道:“醒了,身子怎么样,家里活可不少我得回去了。”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我过几天再回。”两人头一次在外面单独相处,谢炀也挺尴尬。
樊幼娟拢拢头发,就知道自己男人不会没事,接着上上下下盯着谢炀看了一圈,“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家宝解放还没吃饭呢。”说着转身就走了。
“嗯嗯。”
大约一周左右,病号谢炀突然好了,手里明晃晃的大红纸从赵红亮手里要来的欠条。
这几天,赵红亮从一开始的充满戾气,到后来也是服了谢炀,不是头晕就是呕吐,偏偏装得还像,连医生说是伤到脑袋了。
谢炀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从来不吃亏,在弄清楚谢小军把卖猪钱挥霍完,为了补亏空,被赵红亮下套哄骗,结果利滚利成了高利贷后。
前世躺了半辈子的谢炀,牢牢的记住每个病症,在医学技术不发达的小县城心安理得地骗吃骗喝了三天,面色都红润了才有离开的意思。
女警察每天都来,赵红亮一家只得好吃好喝伺候着生怕落了脑震荡,自己铁窗泪。
“谢大哥你要走了,怎么不多住几天。”病房里,女警察刚进门就听说这个双眼皮好看的大哥要回家,心里不免遗憾,作为接手的第一件民事纠纷,她还没好好关心人民群众呢。
尽管她每天都来,但她强烈的爱心无处释放,而为人民服务就是她的信仰,此刻谢大哥就是她心里的小可怜,替弟弟背锅被揍,到医院还要看人脸色,也不看看赵红亮那身板,谢大哥老实巴交的,肯定不敢言语,食不下咽,这能养好身子吗。
“唉,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弟弟呢,穷人耗不起医院,多住一天就耽误家里上工,这每一分都是钱呐。”谢炀擦了擦嘴上的油,抬头瞥了眼女警察还在说话没注意他,把欠条撕的粉碎丢进了垃圾桶,转身回家。
不过欠条要回来这事他没打算告诉谢小军,白摔了一跤,赵红亮的他已经讨回来了,这谢小军惹出这么大事必然得接受社会毒打。
夜圆月高悬,谢炀迈着长腿回了村。
谢家,小木桌搁在炕上,谢小茜和两个儿子在吃饭呢。
“大哥。”谢小军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谢炀脚步一顿,扫了一眼,没有和他搭话。
“大哥!”
谢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了谢小军的脾气在谢家一向都是如此嚣张,他要钱家里父母就给,发脾气原主的小孩和嫂子就要受着,不吃饭还会有人来哄,屋里的卫生和脏衣服都是樊幼娟给洗的,扭头和谢小茜说起话来,“你看看小茜,大哥都快感动了,自从我出院,就一直替家里忙里忙外,小茜真是太能干了。”
谢小茜眼里藏不住得意的斜视谢小军说,怕自己不够谢炀的夸奖,上赶着干活,“嫂子已经够不容易了,要我,我肯定会抢着帮嫂子。”
几人说说笑笑,唯独没有人搭理谢小军。
“解放家宝吃完快点睡觉,明天好好上学。”
谢解放诧异的抬头,见谢炀眼睛温和的看着他,应了下来。
“还吃什么饭,这学,我不上了。”所有人都没注意他,本来谢小军是有点愧疚的,这下鼓着脸憋足了气,想起上次饿肚子,这回他倒是没敢扔饭,只摔了下凳子。
谢炀放下筷子,冷笑一声,“不想上,那就别上了。”
他可没这闲钱,弟弟当儿子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