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刻得太不走心,他甚至在眼角不小心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刻痕,就像一道疤一样挂在脸上。
这给傀儡人原本就看起来不太和善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凶戾。
祝归忱很满意,觉得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他直接抬起手,在半空中画了一道符,符上隐有灵息流动,很快没入傀儡人的身体中。
一道白光迅速从傀儡人身体里散发出来,傀儡人原本僵硬的面孔肢体瞬间鲜活,看起来就跟真人无异。
他又往傀儡人身上注入神识,指挥着傀儡人走了几圈,这才满意的往身后的紫檀木躺椅上靠了靠。
现在该思考的问题是直接剁了那人的手指头;还是封住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了话;亦或者直接捏碎他的脑袋也未尝不可。
这时,天机阁总阁的领事带着一摞账单过来:“阁主,这是这几个月各分阁的开支情况。”
“属下仔细核查过了,云瀛府的账依旧没补,还多了好几个大项的支出,您看用不用催一催?”
祝归忱接过账单,看到崆绝剑和白冶流花乾坤袋的时候,没忍住停顿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云瀛府里的那个小弟子。
好像每次一看见她,都能成功给他添点小堵。
这点小堵偏偏不痛不痒,又勾不起他的怒火,或者有点其他的什么理由,每次都让他忍下来。
这种体验祝归忱还是第一次有。
领事没听到回答,忍不住又试探问了一句:“阁主?”
祝归忱这才回神,淡声道:“不用催了,先就这样记着吧。”
然后他心念一动,傀儡人就走到了领事面前。
领事看着傀儡人手上的天机阁标志,下意识皱眉:“这是那个炼器师炼制的,皮相这么粗糙,属下这就去处理他。”
祝归忱缓缓将账本放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哦?你觉得是谁炼制的?”
领事看到这个笑容背后冒凉气,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不对劲,赶紧补救:“属下是说,这个傀儡人炼制的特别,需要好好奖赏一番。”
祝归忱轻哼着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也就没计较这件事情:“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领事悄悄抬眼,发现祝归忱确实是想让他取个名字的意思,这才松下一口气,认真道:“王阿福如何?”
领事对取名字一事没什么天赋,绞尽脑汁也就想到了这个“初听平平无奇,但是细品很有内涵”的名字。
祝归忱对这只傀儡人叫什么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修士。
“你把他送去东扬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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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抚芷带着衡冬从青梧传送阵走出来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
这次虞抚芷没抱衡冬,它又胖了是一方面原因,更关键的是他掉毛掉得太多了,抱在怀里要蹭身上不少猫毛。
衡冬很兴奋,完全没意识到虞抚芷这一路上根本没抱过他这个事实,只是睁大眼睛东瞧西看。
一人一猫很快决定去吃点东西。
这座边陲小城并不多么繁华,街上铺的也是普普通通的青冈石,小楼最多高三层,看起来一片青瓦灰砖。
所以酒楼夹在这中间,十分好找。
一人一猫来到二楼靠窗的位置,这里不仅宽敞,还正好能将楼下风景尽收眼底。
很快上了菜,他们两个开始专心干饭。
忽然楼下有打斗声音传进来,虞抚芷当即放下筷子,伸头往外看。
一个褐衣老头跟一个青年发生口角,两人吵得激烈,忽然,那青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伸手往前一推,将老头推倒在地。
老头猝不及防的倒下,口中顺势吐一口鲜血,甚至还翻起了白眼,嘴里大喊道:“打人了,打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人管一管啊。”
青年语气愤怒:“你这老东西真不讲理,方才还想偷我乾坤袋,现在还诬陷我打你。”
说完,他似乎是不愿在此多停留,抬脚要离开。
老头眼疾手快的抓住青年一只脚,使劲抱在怀里:“怎么,你还想逃,还想不负责,大家都看得明白,你刚才就是打我了。”
周围已经聚起了不少看热闹的修士,他们将一老一少围在中间,议论纷纷。
“这老头确实被推了,这人怎么还想跑?”
“你刚来东扬城不知道,这老头就喜欢在城里碰瓷行人讨要灵石,原本我们也都看他可怜,他可是惯犯啦!”
“小道友,你可真倒霉,被这老家伙缠上,只能破财了。”
青年冷眼看着着一切,有点息事宁人的意思,但是他手刚碰上乾坤袋,就发现自己被老头抱着那条腿失去了知觉。
他当即心中大骇,反手一掌将老者震飞了出去,那条腿却开始止不住的往外冒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