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也就是这么一转头,她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二师兄院子离她院子不算近,但也没多远,他院子里坐着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男子,正是天衍宗徐长老。
徐长老如今表情有点凝重,一言不发的坐在院子里,仿佛面临着什么重大抉择。二师兄院子所有门窗都紧闭着,不知道是没有人还是故意避着徐长老。
徐长老已经凄风苦雨的在这等两天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劝动少宗主回去,就是更低一点的要求,让他参加西洲比道大会的初选也没成功。
想想临行前宗主的亲切叮咛,想想他的踌躇满志,都在少宗主一声声冷酷不行中化为泡影。
徐长老准备用大招了,他将嘴里含着的血囊咬破,声嘶力竭的咳嗽着,然后拍打那扇紧闭着的门:“少宗主,少宗主,我不行了,你快出来看我一眼啊。”
屋里的江重吟忍不住往自己耳朵上施了一个静音术,但是没用,徐长老的声音中也施了术法,很轻易击穿他的防护。
然后徐长老鬼哭狼嚎的声音很快再次灌入耳中。
他现在无比庆幸在院子里布了隔音结界,大师兄和屋子里躺着的小师妹都听不见这声音。
又坐了一会儿,江重吟终于受不了了,面无表情的合上了《静心经》,然后打开了屋门。
“徐师叔,您这是在干嘛?我真的不想参加四洲比道大会。”他真的有点后悔将徐如惠带上云瀛府,真是太聒噪了。
徐长老看见开门顿时止住声音,换上一种比较正经的语气:“师侄,这可是四洲比道大会,你想想,你如今一百零六岁了,这可是四洲比道大会啊,错失一次机会又要等五年了,你真的不想要吗?”
江重吟淡声道:“多谢师叔,但我确实不想去。”
徐如惠再接再厉:“师侄,你如今有元婴后期实力,参加大会,元婴榜榜首位置唾手可得,不参加师叔都替你觉得可惜。”
“既然师叔这么想去,不如自己报名参赛。”江重吟不为所动,声音微微绷起。
“师侄”,徐如惠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江重吟肩头,因为没使用灵力,江重吟也没躲,直接挨上了这一巴掌。
“师叔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么还能跟你们这群年轻人凑热闹。”
江师侄自幼离宗,跟宗里的同门师兄弟生疏不少,更有的都没听过江重吟的名字,若是能在四洲比道大会上一鸣惊人,日后他掌管天衍宗也能少些阻力,更能服众。
这也是他来找江重吟的根本原因。
谁知道这孩子根本不配合,他从小性子就倔,脾气又冷,说不行就不行,真叫人头疼。
徐如惠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师侄,我们来下棋,你赢了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你输了就听我的话。”
江重吟毫不留情的拆穿徐如惠:“师叔您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两天内我赢你恐怕不下四十次了。”
徐如惠被拆穿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拿出棋盘,“这次师叔一定说话算话,快来吧,师侄。”
江重吟被吵的头疼,被徐如惠不由分说的拉到石桌面前坐定。
然后,一抬眼,他就看到了不远处伸长脖子的虞抚芷,她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摆着瓜子果露,跟看戏一样,往这边望得很起劲。
两人一对视,虞抚芷还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
江重吟:“..师叔,最后一次,您若是再输了,就不要来打扰我。”
徐如惠自信的捋了捋胡子,师侄棋艺了得他向来都知道,但是他可以反悔啊,江重吟这句话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江重吟从虞抚芷那里收回眼光,手执黑子良久未落,声音忽然有些暗哑:“师叔,不参加比道大会是我的决定,你们不必再为此费心了。”
徐如惠指尖一顿,这个‘你们’指的是谁,就算没明说,两人也心知肚明。但他的话依然如滔滔江水:
“师侄,不参加真的太可惜了,你真的..”
江重吟打断徐如惠的话,声音依然低沉,却字字清晰:“跟你们没关系,这是我的问题,抱歉。”
徐如惠静默着,终于抬眼看向江重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师侄,你想好了?”
“嗯。”江重吟答得毫不犹豫,然后沉默几息,又道:“那句抱歉,也麻烦您带给他们。”
“你这孩子”,徐如惠声音有些无奈,这件事再无商量的余地,这局棋也没有再下的必要,他便长袖一挥,将棋盘收了回去。
“师叔知道了,四洲比道大会初选结束前我都会在青梧,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徐如惠知道就算他说了这话,江重吟也一定不会来。
“好,多谢师叔。”江重吟点头,算是同意了。
“唉。”徐如惠起身就要往外走,忽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