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微微张着嘴，愣了片刻，扭头问阿嘉莎：“是我幻听了吗？还是这个猫刚刚真的说了蝙蝠侠的台词？”
她敲敲自己的头，自言自语：“我还以为幻听的症状好很多了呢。”
大橘猫挥挥爪子：“就是开个玩笑。”
猫伸了个懒腰，先下犬式又上犬式，把身体全部伸展开后，大发慈悲地解释自己的行为：“经常听见蝙蝠侠说这句话。不得不说，他作为一个猫还是不够优雅。”
哈莉若有所思：“猫刚刚是不是又说话了？”
橘猫近乎横椭圆般的胖脸上露出一种非常接近微笑的神情，步态是与体重完全不匹配的轻盈。它对地上躺尸的阿嘉莎视若无睹，路过时甚至毫不避让地踩了她一脚。
这只猫也许有二十磅重，阿嘉莎被踩得差点把心脏吐出来。
阿嘉莎：“……”
感觉断掉的肋骨要插进肺里了。
“哦，真对不起。”猫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注意到你躺在我的路线上。”
“我听见一只猫在道歉。”哈莉新奇道：“我们是不是因为车祸进入了别的作品里？让我猜一下，是爱〇丝梦游〇境还是加〇猫？我投加〇猫一票。”
“猫咳，确实在咳，说话。咳咳。”阿嘉莎每说一个词就往外喷一点血，她终于捋顺气息，“你知道后面有人正在追杀我们，对吧？”
“放松，我许过愿了。”哈莉招招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专心地研究起橘猫的项圈。
“普契尼……？对小猫咪来说真是个深奥的名字。”她一脸认真地跟橘猫沟通：“你知道这是哪吗？”
普契尼好像没听懂一样围着她们转了一圈，猫脸上几乎写着嫌弃：“你们这些人类真难闻。”
“不用担心黑面具，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头顶，一个略带些许沙哑的女声响起，这种音色无损她的魅力，反而增添了一份慵懒的气质。
阿嘉莎和哈莉仰头。
屋檐上立着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她身材曲线趋近于黄金比例的完美，面具上两个尖尖的耳朵在夜色中如同黑猫的双耳，看起来狡黠而神秘。
普契尼冲她喵了一声，也跃上墙头，亲昵地蹭蹭猫女的小腿。
猫女看向阿嘉莎：“你帮了我的女孩，我也会帮你。”
她如猫般侧了侧头，仿佛听到了远处其他的声音，“跟着普契尼，他会带你们走安全的路线。”
橘猫得意的扬扬下巴。
猫女略微点头示意后，柔软而无声地后翻，消失在哥谭的夜幕中。
“谢谢你，呃，猫女士！”哈莉冲着她离去的方向用力挥挥手。
阿嘉莎活动一下四肢，肢体末端闪过微弱的电流般触觉，像有火花跳动在血管里，让指尖温度一点点回升。普契尼好像把她错位的胸椎踩回了正确位置，阿嘉莎感到知觉在慢慢恢复。
要是在以前，她绝对要把自己的安保团队全炒了，然后借口心理收到了伤害，让老爹再给她的信托基金里打至少八位数作为安慰。
但现在，也许是知道所有伤势都可以在店里恢复至原状，她不仅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连疼痛都不怎么困扰了。
阿嘉莎僵硬地把自己慢慢撑起来，她无意间看见哈莉的高跟鞋，无比惊诧。
“我一直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的？”
刚刚行动无声无息的猫女也是，穿着高跟鞋却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简直是太神奇了。
哈莉也很惊诧地低头：“我都没注意到原来自己穿了高跟鞋。”
“‘你没注意到’？”阿嘉莎擦掉睫毛上的粉尘，牵扯到断裂的肋骨，痛得眼前一黑。“我每次穿高跟鞋都觉得脚背要断了。”
普契尼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好了没？”
“你跟着柴郡猫，我要先回家啦。”哈莉冲阿嘉莎挥挥手。
……
哈莉离开小巷，左右张望一下后，快乐地掏出剧本，在忽明忽暗的灯下边走边看。
在经历了突围、枪/战、撞车后，哈莉费劲千辛万苦才保住绝版本子没有受到伤害。
她时不时露出兴奋的笑容，情不自禁时还会“咯咯”笑出声。街上偶有晃荡的小混混看见她笑，毛骨悚然地远远绕开。
太可怕了，哈莉奎茵距离彻底疯癫又近一步！小混混飞速跟朋友打字。难怪黑面具大人今天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弄死她！
“艾薇肯定会感兴趣的。”哈莉自言自语。
蝙蝠车上安装着目前科技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只要蝙蝠侠愿意，这辆坦克般价值上九位数的交通工具可以以完全静音的模式行驶。
直到远光灯将纸张上的油墨也照得一片融化的白色，哈莉才从跌宕起伏的“你爱不爱我”中抬头，看到哥谭黑夜的化身在自己面前。
她知道逃跑无望，自觉举起双手：“可以商量一下吗？我不想坐后座。一天晕两次车简直是很不人道的体验。”
蝙蝠侠一眼看到她手中已经卷边破损的剧本，封面十分眼熟。
“……”
他无视哈莉愤怒的尖叫，无情地没收了赃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