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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马(2 / 3)

——真是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方。

……

杰夫·弗雷明喜欢晚上放哨的夜班。

他刚刚享用过今天的“外卖”,然后,他会带一些佐餐的小配料回到水泥厂。

很可惜的是,配料总是一次性的,很少能重复使用。

“……然后她说,‘别这样!别这样!’,好像我是什么坏人一样哈哈哈哈哈!”弗雷明掐着嗓子模仿道,笑得像只没死透的野猪。电话里,他在另一个据点值夜班的人渣朋友也笑得前仰后合。

“我要挂了。”他对着电话那头的朋友说,“来一个很不错的小妞。”

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水泥厂大开的门口,冷色调月光从她身后照进来,铺在地上,勾出姣好的剪影。

她披着件男人的风衣,里面是条黑色的吊带裙,小腿的皮肤在冷光中煞白。

“迷路了吗?小可爱?”杰夫·弗雷明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礼貌的笑,胡子里的啤酒渍跟着面部肌肉一起蠕动。“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可不安全。”

“我知道哦。”那女孩说,金棕交织的发丝在风里缠绕。

“猜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是不是没有零花钱?”弗雷明几乎明示地拍拍自己大腿,“过来,让你随便花。”

女孩懒散地倚在门边,声音透着不高兴:“怎么会这么想呢?”

“还有……嗯,两个月就要圣诞节了,我是来派送你的愿望的哦。”她开始信口胡诌,“你有什么愿望吗?”

弗雷明面对这种暗示,就像看到猎物主动踩上捕兽夹的猎人,忍不住放下勉强装装样子的礼貌,下流地开口。

“我现在非常需要爽一爽,你要来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女孩似乎对这个回答有所准备,点点头,问他:“在哪?”

弗雷明心喜,他最喜欢这些女孩一无所知走进死路的样子,总让他忍不住多回味一下这些小配料。

“就在这怎么样,小宝贝?”

女孩似乎对将要面临的东西一无所知:“好啊。”

她的眼睛在暗处如同两颗泛着冷光的宝石,美则美矣,却毫无弗雷明期待看到的情绪。

无论是愚蠢的欲望和引诱,还是有所预感的恐惧和惊慌。

都没有。

那个女孩打了个响指,诡异一笑。

“如你所愿。”

废弃水泥厂建于托马斯·韦恩还活着的年代,其后技术更迭,产权变更,后来更是沦为了帮派的驻点。距离上一次检修也许已经过去好几十年。

厂房顶部的钢筋年久失修,铁质配件生锈腐蚀,在连夜的雨水侵染中岌岌可危,终于不堪重负松动。

危险的预警还未来得及从视网膜传向视觉中枢,重物坠地的巨响扬起粉尘,他的双腿爆开血雾。

“啊——!!!”

剧痛慢了一拍才被接收,弗雷明痛得眼珠子都要崩出来,惊痛的吼声撞击着厂房的墙壁。

可他忘了,这里是没有任何人的废弃厂区。

女巫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要来玩点刺激的东西。”她靠近,浅色眼睛中写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趣味和亢奋。

“就,在,这。”

阿嘉莎逐渐理解了前任店主不要好评只要乐趣的行为。

一点点小小的曲解,再加上一点不可缺少的想象力,就能让事情变得分外有趣。

既然杰夫·弗雷明想要“在这”,那她就用几吨重的钢条让他字面意义上地只能留在这里。

既然他想要“爽一爽”……

首先。

“你记得贝蒂·约翰逊吗?”

她嫌恶地绕开地上的血和其他液体,蹲到弗雷明身前。

弗雷明痛得无法思考,只能嚷出一些毫无意义的脏话排列组合。什么贝蒂,什么坎迪丝,什么水晶……都只是一些不需要名字的小配料而已,就像他只是个有普通爱好的人一样。

阿嘉莎无趣地听着他嘶吼,大感失望,觉得还不如阅读恐吓信更能提升文学素养。

“真是太遗憾了,”她叹气,“既然你的脑子已经坏了,我只能稍微修理它一下了。”

弗雷明的大脑在这种危机情况下,就像终于不堪重负的钢筋,一切神经元连接错乱,神经递质开始疯狂呕吐。脑下垂体如同失控的消防龙头,内啡肽四处喷射,拼命地释放。

他在多种激素的作用下,心跳逐节攀升,面部毛细血管扩张,心脏剧烈收缩。

洪水般的内啡肽淹没了一切,痛苦、焦躁、愤怒,统统无影无踪。他在精神向上无限攀爬的同时,身体的重量就像犯人脚踝上的铅球,显得无比沉重且累赘。

这种互相撕扯的愉悦和不满之下,弗雷明如同瘾头犯了一样,在粗粝的水泥地面上疯狂挣扎扭动。死死压住他双腿的钢筋就像一头巨大的钢铁尼罗鳄,等着猎物自己主动进行死亡翻滚。

鳄鱼和角马的故事在哥谭可不常见。阿嘉莎抱臂而立,时不时走动转换角度,寻找拍照留念的最佳光影构图。

“停下。”

一个无比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层一层撞击着厂房四壁,留下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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