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怀疑你是失忆了。”
黍辞点点头,理解了:“但那要取的东西,是什么呢?”
“这你不必知晓。”宫主欣赏着黍辞的脸,提醒他,“这不是你该接触的,你不知情,才能保你性命,不在这场斗争中牵扯进去。”
他做出一副全为了黍辞着想的模样,叫黍辞又有些受宠若惊:“多谢宫主。”
“好了,今天的事就谈到这里吧,你来时吃了么?吃个饭再走吧。”
宫主起身往偏殿去,黍辞本想告辞,见他动作,只好跟上去。
他和宫主也没见多少次,很小时候的记忆不知怎么的没了,他能回忆起来的也都是在七八岁以后了。
那时起,他见宫主顶多也是一年一次,每次宫主的表情都是冷淡的,不苟言笑。
因此,他还从未见过宫主如此亲和的模样。
吃完了饭,宫主有意再留他一会儿,黍辞心里的诡异感久久不散,这时却突然见人来报,说是陆驭在找黍辞,甚至跑出宅子了。
宫主眉眼一冷,降罪道:“他拖着病重的身体,也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走?”
那人脸色悻悻,道:“陆驭着实厉害得很,在黍辞去之前,大家还差点没看住他。”
宫主眯眯眼,气势压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么多人,比不上一个刚出来的黍辞?”
那人急忙跪到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宫主饶命!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滚。”宫主薄唇一动,吐出一字来,那人吓赶紧起身跑出去。
黍辞愣了愣,旋即向宫主告辞:“多谢宫主今日解惑,属下这便回去了。”
“不急。”宫主又晃了晃那药瓶,他本来不想给黍辞吃这药的,只是今日看来,那陆驭不知是真认出来了还是在逢场作戏,总之黍辞已经成为陆驭博弈的棋子——
他不想以后和黍辞刀刃相见。
黍辞乖巧低下头,听候吩咐。
宫主微微勾唇,道:“你这个任务赶得急,其实少了件事没做。”
他慢慢掰开瓶塞,将药瓶放到对面桌子上:“黍辞,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很信任你,只是这是规矩,你知道,枳沉宫中,规矩为天。”
黍辞抬眸,看到那瓶子,他眼底微动,心想果然。
接着,他走上前,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入掌心,塞进口中咽了下去。
他动作干脆,叫宫主看着大喜,声音也染上几分愉悦:“你果然没叫我看错!”
黍辞低头。
“这药三日一发作,你按时回来拿解药便可。”
黍辞点头,他不认为自己会背叛宫主,自然不拿这药当一回事,不过保险起见,他问道:“倘若有事耽搁了呢?”
“那便会腹痛难忍,直至死去。”宫主顿了下,提醒他,“你刚服药,今晚时,也会腹痛,可饮下姜汤暂时缓解,这只是个提醒,让你记得按时回来,以免到时忘记,腹痛难忍,死在路上。”
黍辞应下:“好。”
“行了,你回去吧。”
宫主抬手弹了弹,示意他可以走了。
黍辞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出门时,心里却闪过一种异样。
不待他去细查,一道声音却由远而近,他扭头看去,见是方才跑出去的人又跑回来,见到黍辞,露出一副得救了的模样。
“还好你出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宫主,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那人就要上吊了。”
黍辞:“……”
他眼角微微抽了下。
心道:上吊?他还能吊死不成?
心里是这么想的,黍辞还是认命跟了回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极度矫揉造作的埋怨。
那声音离得很近,大概就是在门口的位置。
“黍辞抛下我了,难道还要我独守空房吗?”
“我就说他去买菜怎么买这么久,你们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他可曾婚配?”
“算了算了,你别告诉我了,我不想听,呜呜呜。”
黍辞:“……”
他脚步顿了顿,抬手给了旁人一个手势,示意那人别出声,自己则是找到离陆最近的位置,然后猛地一脚踹门。
门震了两下,接着朝屋里倒去。
不偏不倚,正中陆驭额头。
“陆!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