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个身世以外,他也不算说谎,况且这些事对陆驭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明白陆驭气在哪,不过既然今天没办法,只能接下来继续试探。
黍辞也不生气,上前把人扶回屋子。
陆驭心情不好,说想泡个澡。
黍辞叫人给他打了热水,刚要出去,就听陆驭叫住他:“帮我宽衣。”
黍辞脚步一顿。
陆驭咳了两声:“方才你摔我那下,恐怕把我骨头摔伤了。”
黍辞:“……”
明知道这压根是不可能的事,但先前陆驭发火,自己又确实是摔了他一下,第一天见面,总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僵,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三两下把陆驭的衣服脱了。
陆驭看着消瘦,身体却瞧着很有力,薄肌并非是三两天就能练成的。
黍辞只瞧了一眼便察觉出问题,他皱起眉头,张口便要问,这时身前的人突然往前一步,身体晃了晃,竟是一个踉跄把黍辞压进了浴桶中。
“嘭”
一声闷重的落水声传来。
黍辞浑身湿透,水挤压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晃神中胡手拉扯住什么,将对方也带进浴盆里。
接连两声落水声响起,黍辞推着身前的人试图起身,陆驭连忙道:“我拉你上来。”接着脚上一滑,手指却勾着黍辞的后领往下扯去。
水色翻涌,一道暗色在后领间若隐若现。
黍辞毫无察觉,只暗道陆驭碍手碍脚,干脆把人推开,自己从浴桶里起身。
陆驭满脸抱歉:“不好意思,我腿软,你还好吧?”
黍辞:“……”
他心里烦躁的很,从浴桶爬出来,甩开陆驭伸过来想扶他的手便要往外走。
陆驭道:“都湿了不然就在这洗了?”
黍辞脚步一顿,扭头,心头的那点烦躁倏地扩大,他语气不善甚至带了几分恶凶:“不要!”
那声音落耳听来,却是满带委屈稍有些哑,叫人心坎一软,有种自己把人欺负了的错觉。
陆驭本要追上前,见他凶得很,只好收回手:“哦那好,待会儿叫人再帮我打一桶吧。”
黍辞:“……”
他瞪眼陆驭,又看眼浴桶,很想让陆驭就这么臭下去得了,总之气得不行。
黍辞扯着湿透的衣服伴着水滴声往外走,临到门口还能听见陆驭稍微小声了些的话:“他们都不听我的。”
黍辞:“……”
怎么,就我听话?
他心里的火更大了。
黍辞随手点了几个人在门口守着,这才随便找了个屋进去换衣服。
索性湿透了,他干脆就洗个澡换一身。
等穿好衣服,陆驭也洗完澡,黍辞推开门,正好见陆驭从浴桶中起身。
浑身风景一览无余。
黍辞本无所谓,他们做影卫的,看到什么都要不动如山,可当对上陆驭清白尽失的眼神时,他突然后退一步,猛地关上门。
旁侧两人问道:“怎么了?”
黍辞眨眨眼睛,压下眼底一丝慌乱,随口道:“没事,我刚差点要对人负责了。”
两人:“……”
片刻后,黍辞顶着旁侧两人“又不是女的,负什么责啊?”的眼神中推门而入,这时的陆驭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床上。
黍辞松了口气,走上前:“我们来谈谈刚刚的事。”
陆驭抬眸,出口却是:“你要对我负责了?”
黍辞:“?”
陆驭叹口气:“我家家规森严,看了我身子的人,都得嫁给我。”
黍辞:“……”
他满脸不信。
“你不信也正常。”陆驭道,“等你随我回去见人就信了。”
“你家里还有人?”黍辞突然问。
“自然。”陆驭道,“我爹只是病重,还没死呢。”
难怪了,难怪现在没杀他。
黍辞无言以对。
被抓过来,又牵扯的是家产,怎么会如此天真觉得自己能活着回去呢?
他转而想到刚刚陆驭还叫他宽衣,眉头突然一皱:“既然你家规是看你身子的人就要嫁给你,那你方才为何叫我帮你宽衣?”
“不叫你叫谁呢?”陆驭一脸好笑,“我从见到你就想娶你。”
黍辞:“……”
陆驭轻咳一声,从容不迫地扬起眉来:“你甚得我心。”
黍辞哦一声,转身出门。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随后,门外传来黍辞的声音:“去药铺要一份风寒药来,他烧得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