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国脸色一僵:“我问的是这件事吗?你知不知道毁人名声是犯罪?你总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是这样当男人的?”
许卫国其实很难理解,许墨平时那么听话,为什么现在就这么叛逆,如果不想让他娶妻,在来见安然之前他是询问过孩子意见的,那时候许墨并未说什么,可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为什么又开始抗拒?
他现在想起来甚至有点后怕,如果不是许墨找错了人,那现在安然是不是也会遭遇不测?
许墨不说话了,小脑袋一搭,一脸的不服气。
这也就是他变小了,不然还用得着自己动手,一句话有的是人帮他卖命。
事情一下子僵持起来,父子两人谁也不服谁,薛涛有点看不过去了,试图缓解:“卫国啊,这事也不能全怪墨墨,墨墨,你是不是不知道里边还有个男人?”
许墨瞳孔猛缩:“里边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
薛涛:“……”
你问我我问谁?
“不知道里边有男人也不能随便做这种事,如果那猪把人踩死,你是不是也要被猪踩一遍?”许卫国深吸一口气,又道,“回去之后罚跑十公里,再写一份三千字的书面检查,以后再想那些歪门邪道,惩罚加倍。”
安然听到许墨这一系列恶毒计谋就感觉头皮发麻,不愧是男主啊,从小就这么狠,不过十公里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许卫国,跑十公里不会把人跑死吗?要不少跑点?”
许卫国摇头:“小孩子做错事必须受罚,不然长大后无法无天,你放心,十公里死不了,另外我会找人去安抚受害人,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许卫国并不知道安美丽和刘二狗企图绑架安然的事,还以为只是许墨的恶作剧。
安然却有点过意不去了,要说这事跟她也有点关系,让许墨一个人承受似乎说不过去,而且凭什么安抚安美丽和刘二蛋啊,如果不是王和平救了她,说不定今天被睡的就是她了。
安然也决定坦白,清了清嗓子道:“等下,我有事要说。”
许卫国抬头看了眼安然,眼神中带着疑惑。
“其实那男人是我扔进去的。”
许卫国挑了下眉,显然很吃惊,薛涛也是,差点把车开到树上去,连忙摆正方向盘,竖着耳朵开始听。
安然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感叹道:“没想到竟然跟墨墨来了个里应外合,也省得我自己动手了。”
许卫国听闻连忙紧张询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好着呢。”
许卫国这才松了口气:“以后这种事早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担着。”
“哦!”安然朝许卫国耸了耸肩膀,许卫国回他一个关切的目光。
许墨被夹在中间眉头紧皱,几秒种后,小手举起来:“既然这样,是不是她要跟我一起受罚,十公里外加三千字检讨?”
安然内心摆出一大堆问号,不是,我帮你减轻惩罚,你拉我入坑?
还是人吗?
许卫国却回答:“自然是要罚。”
安然:“……”
是不是还没结婚呢,要不她现在下车跑?
“不过她犯的错不是把人扔进猪圈,而是在有危险的时候只想到自己扛,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十公里我陪你跑,检查我陪你写。”
许墨:“……”
你双标!
回城需要一天一夜,等结婚手续办完都已接近黄昏,这是许卫国早就料到的,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跟安然说好了,到县城招待所住一晚。
半路上安然和许墨就睡着了,许卫国小心翼翼给两人盖上毯子,目光柔和下来。
他不是针对墨墨,老婆要爱,儿子自然也要疼,只不过越是爱,越要约束,许墨这孩子太早熟,不严加管教,长大后恐怕就摁不住了。
“卫国,那个刘二蛋你打算怎么处理?还有那个安美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回去把他俩好好收拾一顿怎么怎么样?”
薛涛也是看到安然睡着才开的口。
他们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没一个是受气的主,他猜刚才许卫国没冲动让他开车回去抓人,那是因为当爹的要做个榜样,当男人的不能让媳妇担心,可现在,媳妇和孩子都睡着了,那就是另一张面孔了。
这一来一回也就几个小时,他在部队经常开长途车,根本就不把这当回事。
许卫国语气却非常平静:“你几岁了,还天天喊打喊杀?”
薛涛委屈:“卫国,你变了,今天赵老黑那事你不让我上也就算了,这人都欺负到嫂子头上了,你还不管,你还是我心中的那个许卫国吗?”
许卫国瞥了薛涛一眼,不答反问:“老冯现在是不是还在派出所?”
“在呢啊,怎么了?”
“现在国家严抓流氓罪,作为军人,理当为民除害,那个刘二蛋,就让老冯收了吧。”
薛涛:“……”
他收回刚才的话,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许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