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当场死亡,而是会在丹毒的反复折磨之中存活很久。
而行刑的人则会将那受刑的人每个时刻的反应变化都记录下来,通过这些试药之人的变化,来确定这药的药性和毒性。
这种毫无人性的惩罚方式,若非是族人犯了大错,根本就不会使用。
可就是这样的方式,却成了许多古家族人的宿命,甚至在他们离开村寨之后的几年里一直在经受这样的折磨。
这也让古家的人心里拔凉,如果外面的人发现了古家人试药的特性,以后他们的家族又会面临何种命运。
一时间愤怒,仇恨,迷茫,无助,担忧,恐慌等等的情绪在这个院子里蔓延,之前还对梅横十分不屑的人,这会儿都下意识的将梅横当成救命的稻草。
“梅司使既然这样说,那是不是您已经有了证据证明我们古家人中,谁是那驭尸宗的人!”
这人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有了不少附和的声音,这些人眼中的惊恐没有褪去,可脸上已经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古双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不过却有不同的声音开口了。
“诸位,梅司使固然有了证据,可此事到底是咱们古家自己的事情,让外人插手不合道理吧!”
说这话的正是坐在古双身边不远处的一人。
这位年纪已经很大了,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坐在条凳上还要双手拄着拐棍才能支撑住自己精瘦的身体,随着他的开口,他脸上的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严肃之余略带了些滑稽。
如果这话换成旁人说出来,那些慌张的人们还会反驳一二,可换成他说,众人都只是沉默了下来。
这位不止是地位超然,而且他活着的几十年间,为了古家的发展尽心尽力,肯定不会是古家的叛徒。
相反,他的话让众人都渐渐的冷静。
如果驭尸宗的那位真是古家的人,那便应当由古家的人自行料理,让外人管了去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不少人还是觉得梅横这位朝廷命官更有说服力,可这样的时代,南荒这种地界,大家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对梅横的信任不多。
一开始的恐慌过去,众人不管心中作何感想,也都默认了那老者的说法。
梅横对此没有所谓,他的视线依旧放在那个最开始质疑他的人身上,那人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只是看向梅横的眼神之中带着阴冷。
古双作为大长老,每次在事情要失控的时候,都会站出来平复大家的情绪,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十二叔公说的很有道理,咱们古家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外人插手……”
她的话音未落,角落之中一个中年妇人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突然尖叫一声,直接转过身冲向了身旁不远处一个男子。
“啊!啊!古阿大,你还我家苗子命来!啊……”
她双眼之中满是血丝,两只干瘦的手掌像是一对鸡爪,带着些脏污的暗黄色指甲扣在那人的脖子上面,她两腮鼓动,牙咬的咯吱作响。
那个被她掐着脖子的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个子不高,眼睛又大又突,带着些善于钻营的精明。
可这点小精明,在这时候毫无作用,他那外凸的眼睛,被妇人掐的更凸,他自己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婆娘站在他身边,一直到人被扑到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大庆嫂子!大庆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那古阿大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柔柔弱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用了力气也没能把那发了疯的女人扯下来。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太多的人,一瞬间,连那些坐在条凳上的老头老太太都站了起来。
“快拉开他们!”
“要出人命了呀……”
“真是造孽啊,这是干什么呀,大庆媳妇,大庆媳妇是疯了吗?”
“……”
身边的男男女女赶紧过去拉扯那个女人,刚才出言否决族人提议的山羊胡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三晃,还是龇着自己那已经没剩几颗的牙跟身边的人咆哮。
“快……快拉开,好好审,得审……”
只有梅横这头的一群人与远处古双那边的几位波澜不惊的坐在那里。
那大庆媳妇不是好惹的,这些年一直因为自家儿子身亡耿耿于怀,时不时就要打听打听外面的情况,古阿大被她烦不胜烦,便说是入海川中的一伙盗匪所为,具体情况他也要打听。
这人胆子也是大,坑死了人家儿子不说,还借着打听消息的由头敲了对方的不少好处。
这阵子新仇旧恨和多年的隐忍一朝爆发,那妇人命都不要了,压在古阿大身上,两只手宛若铁钳,钳着对方的脖子半点都不放松。
她已经疯了!
别人都以为她力气太大所以才不放开手,可只有少部分知道,她因为愤怒,全身都在颤抖,双手已经僵硬了,这种情况下,想要把她的手打开才是千难万难。
她家的男人拼命推挤着身旁拍打那妇人的同族们,同时还要忍着疼痛回头去劝自家婆娘。
“花儿啊!咱们还有麦子和稻子呢!你冷静一点啊!”
一群人闹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