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走你的婢子说完此番供词后,京兆府里的所有人包括亲自监审的苏相都不信。
他们不信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不信你一个本就身体虚弱无法外出的病秧子,会因为这一句话就心甘情愿同她出去,
他们认为这些都只是她为了减轻威胁过你,恐吓过你的罪行,而刻意撒下的谎。
可即便如此,即便所有人都说那是谎言,但我的心中还是偷偷生了一份妄想!
我不敢直接问你,只敢偷偷妄想这份供词是真的,我只敢偷偷妄想着即使一别三载,即使你已与旁人成亲,即使你嘴上说着要将我赶走,可在你心里,我依然是那个对于你来说你最重要之人,最在乎之人,最心悦之人。
我靠着这份妄想度过了回京后的数个难熬的夜,冰冷的夜,殇痛的夜。
可妄想终究是妄想,每当太阳初升时,每当我独自醒来时,每当我只能远远地望向潇湘苑时,我又那么清醒地意识到这都是假的。
可今日,当我看到你再次为了而我生出勇气,准备不顾一切地从出来时,我便知道那份妄想或许是真的。
所以,玥儿你依然在意我,依然心悦我,对吗?”
这段话说到后面时,沈沐辰那对深邃的眸子里早已溢满了如瀚海星海般耀眼的,热切,希望的光。
在这样的光下,苏玥仿佛像个无处遁形的鼠类般,除了仓皇而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是以,她低垂着眸子,压下所有异样的情绪,急急地闷声否认道:
“在意和心悦不能一概而论,你我竹马之交,在意你是应当的,况且当日那婢子说你已经危在旦夕,我怕以后真得再也见不到你,才会——”
“不是的,”沈沐辰再次打断道,“你从未如此在意过其他人,在意到可以不顾自己身体的安危,在意到可以忘记内心的胆怯,在意到你唯一的两次外出,都只为了一个人。”
话落,沈沐辰便直直地望向苏玥,等着她的回应。
可此时的苏玥却没有即刻回话。
她只是垂眸在心里偷偷地反驳着沈沐辰最后那句话——其实不是只有这两次。
在那短暂的似囚鸟般的数载中,她其实为他一共出了三次府。
而沈沐辰尚不知道的那次,是三年前她以死相逼,让父亲同意她出府,为沈沐辰最后送行的那次。
她记得那次回府后,她该是发了很多很多天的烧,甚至一度病危了好几次。
思及此,苏玥抬眸偷觑了眼,依然在热切望着她,等她答复的沈沐辰。
复而她又在心里偷偷地想着,幸而他不知,不若他或许会生气罢,又或许会成为新的证据,叫她对他的喜欢再也百口莫辩。
然而,这边的沈沐辰见苏玥迟迟不回话,便忍不住再次问道:
“玥儿,为何不敢承认,你明明是在意我的,明明也是心悦我的。”
冗杂的思绪终是彻底抽离,回过神来的苏玥终是再次否认道: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在意,大概就如同对我父亲,我母亲的一样——”
可是苏玥的后话没说完,唇畔上突然覆上了一个温热的触感!
沈沐辰居然吻了她!
这显然是一个十分不合时宜的吻。
苏玥杏眸睁大,十分不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沈沐辰。
“我和他们不一样。”一吻毕,沈沐辰抬手轻按着苏玥的下唇瓣,再次重申道:“我能同你做的事情,与他们不一样。”
这话叫苏玥再次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驳。
然而沈沐辰却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他马上就像个步步为营的猎人般,继续引导道:
“而且你方才在我靠近时,并没有下意识地躲开。所以你心里其实并不反感和我这样亲密,对吗?所以,你也心悦我的对吗?”
苏玥朱唇轻启,准备再次否认。
可她刚吐了个半“不”字,便眼前一暗,那极有压迫感的灼人呼吸再次压了过来。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苏玥,以最快的速度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唇。
灼热的呼吸,柔软的触感,强势的占有,便直直地落在了她皙白微颤的手背之上。
然后甚至未给她什么反应时间,下一刻手背处便突然传了一阵更加炙热,更加湿漉的触感。
他竟天(三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