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呢?
不能,这想法也太荒谬了,闻肆雪很快自我否决。
可灵力又是一阵翻搅,变得弱了一点,他连再次打开乾坤都做不到。
一种莫名的不安升起,努力摸索着游记灵力赶紧变出来一个斗篷,把头上耳朵遮盖好,万一待会遇上人,被当成怪物灵力又失控就不好办了。
他准备离开这片深山,跟狐狸们挥手再见后,好不容易控制住体内灵力,终于磕磕绊绊地飞起来。有了昨晚上飞太快晕倒的经验,闻肆雪这次飞得小心翼翼,缓了速度。
只是飞了一会,他就觉得心悸头晕,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然后再飞。就这样断断续续,好不容易在天色将暗,红霞肆意的时候,看到一座环山之中的小村落。
不行了,飞不动了,体内灵力跟个小媳妇闹脾气一样时好时坏。他累了,他需要休息,现在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也不知道平时熬夜三点,早晨七点起床还能生龙活虎一整天的他,怎么今天体力这么差。
就在他快要落在村子时,又是一阵晕眩,他赶紧狠狠掐疼自己,没有昏过去,用尽力气给自己的斗篷下了一个无法摘除的术法,然后双目一暗,体内灵力大乱,迅速朝下落。
完了完了!这还不摔骨折!
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摔在地面时,却落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上,只是惯性还是让他觉得依然砸的有些疼。
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惊恐的嘶嚎声,他身下一个翻拱,整个人落入一摊冰凉泥水里,一股难闻骚臭味袭来,就快晕倒的人被这强烈味道刺激,一瞬清醒,睁开眼睛一看。
“呕!”他差点吐了!眼前是一坨粪便!还冒着热气!那味道!!闻肆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过还没来得及吐出来,额头剧痛,彻底晕了。
“什么动静?”一户人家亮起灯火,披着薄棉衣服的一对年轻夫妻提灯走到自家猪圈。
男人奇怪:“猪要生了吗?怎么突然叫得那么惨?”
女人开心:“太好了,要是能生个十几头,就能多卖点钱!”
“哈哈,是啊是啊!”男人也很开心,年纪轻轻黝黑的脸上笑出来褶子。他家猪这次怀孕,肚子可大了,一定能生很多!
“哎呀,当家的你快看!咱家猪这是生了个什么黑乎乎的玩意儿?”初春的天色黑的早,晚霞过后,不点灯基本就看不清东西。女人在自家猪圈里看见一个不速来客!
男人赶紧提灯过去,着眼一看,心下一凉:“完了,有人死在咱猪圈了!”
“啊?”女人胆子大,跨进猪圈伸手探气,大喊,“活的!快,当家的,快救人!”
陷入昏迷的闻肆雪,梦里有一只在坭坑里蹦跶完就过来狂蹭的大母猪,那体量压的他无法呼吸,那粗糙的短毛扎的他哪哪都疼,臭烘烘的味道熏得他脑瓜子嗡嗡嗡嗡……
而在一对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夫妻眼里,看不到这个昏迷不醒的漂亮青年体内魔气外泄,化作雾气消失。他们只看到青年身好似痛苦不堪的一直颤动,脸色极差,泪流个不停。
他们想给沾了一身臭味的青年洗个澡,可是他这斗篷怎么都脱不下来,只好作罢。两口子心地善良,不嫌他脏,拿出新被子给他盖好,温着热汤给他服下。
可青年吞咽不下,囫囵不清的念着,头好疼,好疼。
女人笨手笨脚的给他按着头。
男人一脸无措,给他擦着仅能露出来的脸上的冷汗。
青年冷白皮肤在昏黄烛火下影着一层朦胧,五官精致,眉心处花钿格外妖冶,美得有些雌雄莫辨。还是女人摸了摸他的胸,才确定这是个男子。
两口子没学问,脑袋里只有长得太好看了一个词形容。他们村里哪怕有钱人家的孩子,十二三的,皮肤都没他细嫩光滑。
闻肆雪梦里的母猪渐渐消失,模模糊糊出现一个纤瘦身影,像个少年,却始终看不大清。
温暖又熟悉。
那人周围一片花海围绕,斑斓绚丽,夏日晚霞铺就,更显温馨美好。
他向闻肆雪招手,语气稚嫩清脆,宠溺斥道:“又想挨揍了?怎么弄乱我的花。”
你……是谁?闻肆雪莫名生出一股子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