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开着电视,很吵,根本写不进去。
平时乔建国工作很累,钱盼也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刻。
于是。
她抱着卷子和本子,连带着笔袋和台灯,一起去了主卧。
趴着大床上写字。
“如图,双曲线y=……”
房间里,钱盼的嘴里念念有词,一字一句地梳理着题目条件,连门口站了个人都没发现。
入冬了,家里的暖气不是很足,睡着有点冷。
乔鸣秋来主卧是想取个被子。
却,意外地看到了钱盼。
进门后,她脱掉了毛绒外套,外套帽子上的兔子耳朵也一并消失。内搭是粉色,一件贴身绒衫,腰线掐的很合适,长度刚刚够到胯。
不过。
乔鸣秋眯了眯眼。
房间里没有桌子,钱盼只能趴在床上写作业,床很低,大概80cm,她的整个腰都塌了下去,也因此,粉色的绒衫向上窜了七八厘米,漏出了一小片皮肤,很白,甚至是白得发光。
“……”
钱盼痛苦地思考填空题最后一道,想放空想,头扭向门口。
“啊!”
“嗯?”
乔鸣秋鼻腔里冒出一声疑问。
“你在这儿干嘛?”
“?”乔鸣秋笑,“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也对。”
钱盼反应过来。
自己过激了。
她站直,让开位置,明白过来,问他,“你要取什么东西吗?”
“嗯。”
乔鸣秋似乎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站直的时候,左腿还有些跟不上,有点站麻了。长手长脚的,他走去衣柜,把多余不用的毯子拿了出来。
钱盼又给他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但他不着急走。
就着抱被子的姿势,看了眼床上正散乱的卷子,发梢遮住眉毛,他的声音低沉,一顿一顿:
“周、沐、阳。”
“……”
忘了收拾了!
要是让乔鸣秋发现了周沐阳欺负自己的事儿,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嫌弃呢。
热血冲脑门,钱盼急了。
冲过去。
手臂扫了几下,将十几张卷子揽到自己身子底下,挡住,才抬头,眼神控诉。
仿佛在说:谁让你看的!
但乔鸣秋并不在意她的威胁。
可以说是直接忽略。
他这下不着急走了,将手里的被子扔在床上,手收回来,插着兜,一副少爷作派。
“谈恋爱了?”
“……”
钱盼也就是个14岁的女孩,就算从小因为缺少父亲陪伴而早熟,但也不够。
听了这话。
登时不淡定地反驳:“怎么可能!!!”
乔鸣秋扬眉,明显不信:“你确定?”
“绝对!没有!”
钱盼说完话。
就和乔鸣秋一直对视。
钱盼想从他的眼中读出信任。
乔鸣秋则想读懂这小姑娘到底有没有撒谎。
两人一直对视,仿若针尖对麦芒,一个不让另一个,相交的视线刮出火花。
不知是不是过年的原因。
钱盼和乔鸣秋都没有感受到。
重组家庭的他们俩之间,那块泛着滔天冷意的坚冰,似乎,在噗噗地冒着水汽融化。
“不许早恋。”
最后。
抱起被子转身离开前,乔鸣秋冷冷地扔下这一句。
钱盼站在原地。
呆了。
-
第二天,一家四个人都起了个大早。
乔鸣秋顶着鸡窝头从房间里出来时,钱盼正在客厅扫地。
“脚抬起来一下。”
乔鸣秋的右脚向后撇了一步。
“你踩到我刚扫好的垃圾了!”钱盼轻呼。
“……”
乔鸣秋揉了把头发,又向后退一步。
这次离钱盼和垃圾都远远的。
今天钱红霞和乔建国可是花了大功夫做饭。
桌上摆了四小碗芥菜汤圆;钱红霞自己揉面搓成的面条,做的是清汤面。
还有些几个豆沙包,炸的饺子。澄澈金黄的,令人食指大动……
“妈妈,你忙了多久啊?”
钱盼眼馋于一桌子美食,却也有些心疼钱红霞。
怕是。
早上3、4点就起来忙了。
钱红霞却摇摇头,因为在厨房呆了太长时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