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海洋迪士尼是季洁一直想来的,她今天穿了一条波点红裙,别上了红色蝴蝶结的夹子,走走逛逛沉浸其中。银天语一路为她拍了不少照片,“真漂亮真漂亮。” 她夸着季洁,她有些词穷了心里还是难过的。
她们一起长大,季洁从小到大确实心思比较单纯,不爱说话。但这也太离谱了。就看了一眼爱上了,又不会再相见。季洁这个傻子,怎么喜欢的人是个没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呢。银天语心里琢磨。
也好,就当是季洁临行前,多了一些正常的美好的回忆吧。
“欸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列车的失物招领工作人员看着夏目仁已经从吃惊到有些鄙夷。
“啊,这个啊,是我捡到的助听器。我总觉得它的物主在这个方向。”夏目仁又伸手比划了一下。
“你是说你站在这里捡的?”
“不是...我在自动贩卖机旁边捡的。”
“好了好了。充分了解了呢。”蓝青色帽装的车站工作人员已经被搞得有点不耐烦了,看了眼助听器踩踏和淋湿得严重损坏的模样。
日本年轻人压力也太大了,话都说不明白了呢。
“其实也不需要您的电话,您可以走啦呢。”工作人员的白色手套比了一个请走的方向。
“那个...我还是留一个吧...”
工作人员的铁窗已经被严实关上了。
他看着车站半弧形的镜子,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刮胡子常会出现的割伤的伤口明明是今早新鲜的,现在完全愈合了,被扇耳光的红肿也好了。自己的皮肤反射着冷白冷白的光泽。
夏目仁没有胡说。他有一种感觉,很难形容,简单来说像中午拿着菜单就知道要吃什么,吃猪排饭吃盖浇饭,有一种不用多想的选择,#大概是在这能找到她吧#这样的意识在引导自己。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人就算去散步,也会情不自禁地,按照自己冥冥之中的路线来走,想想每天公园里那么多人又有哪几个是走了重复路线了的呢。人各有心罢了。
夏目仁看了一下手机日程提醒:东京海洋迪士尼约会日。想起来自己买了两张票,如果没有和对象分开,今天本来是要去迪士尼的日子。
偏偏刚好是他直觉的那个方向。
“啊,又下雨?什么破天气预报啊报全晴,东京研究所这帮人不是严谨的很嘛。” 银天语赶紧收好相机。在观景桥上四处看,找能躲雨的地方。
可是,季洁还坐威尼斯小船项目呢,本来是要在桥上帮她录像的。
雨不一般,风暴开眼了,巨大的漩涡流在疯狂下垂冰箭形的水流。银天语来不及思考,开始感觉大事不妙,她一步步撤退开始疾跑终于躲在餐厅里,眼前景象的树木已经要被连根拔起了。
“来自园区集中通知,我们非常抱歉,游客们请注意,现在是极端天气情况,所有项目都将停摆。请尽快跟随工作人员的安排...”
#靠近#
#靠近#
#一起#
#团聚#
#团聚#
#团聚#
#团聚#
...
季洁在小船上颠簸,同船的乘客都慌了神已经有人翻到了水里,虽然是人造的威尼斯景观,湖水被雨装满了,晃动的振幅凶猛至极,仿佛可以将人割伤。本来座位就很窄在推搡中她新戴上的助听器好像又在移位,耳朵又痒又疼,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她陷入了恐惧。
墨西哥城
“有时候恐惧是和爱很类似的东西。”
“比如说东方文化里的 ‘诚惶诚恐’,想说的是一种对未知或者说神性力量的敬畏。在有史书记载的封建制度,臣子都会对君王说,诚惶诚恐,惶恐啊,这样的话。”
“帝王之权力自然是无上的一种力量。但如果要说有什么是万能的。我想是‘爱’。”
“我认为恐惧和爱,应当是同时存在。”
叫埃吉尔的萨满老头在玛雅遗址附近的小食店门口坐着,被各国人围了个圈,正开讲。
萨满是类似于活佛的概念,简单来说,就是人界和异世界的通灵人,兼职翻译官。
“老头叽叽咕咕说啥呢。”
“墨西哥这边啊,原住民语言揉杂,少数族人和异邦人形形色色。
“我们一看就是说英语的游客,小心被骗啦。”
“跟紧教授,一会咱们要进山谷录音呢。”
一群高加索白人学生的队伍由亚洲人教授带领,他们是语言学家和研究生的队伍,研究方向是语言科学的ai应用。诸如各国语言同声传译机器人翻译机,就是这样的学者做了大量铺垫才有可能做出的产品。
这位亚洲人教授就是夏伸,一个会流利说12种语言的计算机天才,他最早在中国学习数学,渐渐开始偏向现在的方向,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