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言书回早就察觉到不对,未绑住的手略略施了不知什么法术,一道镇定心力的力量便源源不绝地送进叶年年的身体里。
叶年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这个地牢十分宽敞,灯火点的通明,却没有感到一丝闷气。放眼望去,竟是一间间用铁杆隔绝的牢室,每根铁杆都贴着大大小小的符咒,直把牢室里面的情况都遮得严严实实。
但声音却未隔绝。
整个地牢,充斥着嘶吼声、惨叫声、怒骂声、笑声、哭声,还有某些东西撕裂破碎的声音,交织夹杂,久久回荡。
叶年年听得心惊胆颤,这就是传说中可怕的殷氏对待妖的手段?
牢室外,每隔几间又设了专门看守,每个看守无一例外都着灰黑色衣衫。
“刚收来的,这两个品相很好,先放到上等区去,等上面看了再分类。”带他们下来的灰黑衣例行公事说道,仿佛他们就是物品。
“嘿嘿嘿!这是哪路高手收到的,极品啊。”来交接的灰黑衣细细打量他们两人,笑道。
“再看看吧,说不定只是幻形,还不知道什么妖。你管那么多干嘛,赶紧带去,我看这绳不对劲。”另一个灰黑衣说道。
“催什么催,嚣张什么,都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虽这么说,那灰黑衣还是照办,和另外两个灰黑衣带着叶年年和言书回就往前边去。
叶年年不知道这又要去哪里,反正言书回好像在她周身套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罩,把那些符咒法器的影响都隔绝了。
既然已经混进来了,她又没受影响,当然要再看看殷氏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个地牢比想象中的大很多,两人跟着那几个灰黑衣向前走,沿路的惨叫更加清晰可闻。
他们走过所谓的下等区,那牢笼上贴的也只是低等的符咒,叶年年看来,似乎威力不大。
但是透过那符咒缝隙看,里面的小妖却生不如死。
大概都是些还没成人形的小妖,或俯伏在地上,或蜷缩在角落,或像一条瘫软的抹布,被随意丢在地上。偶有几间,还有灰黑衣在里面,残笑着施着咒术。
“看看我这招厉不厉害。”
“哈哈哈哈,这个不行了,等下带去练药。”
笑声和呜咽声,声声讽刺。
妖的地狱。
叶年年不禁想起山都的话,那山都的伙伴们呢?
她心中一阵怒气。
整个鬼市,再到这个鬼牢,都让人感到郁闷。那在外游荡的驱妖师不厉害,在这里面看管的灰黑人也不厉害。但他们却仗着自己驱妖的身份,去行伤天害理的事。
凭他们人是正道,而他们妖就该被杀该被虐?
万物生灵,凭他们人就高贵?那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小妖,连人形都尚未修成,又何时害过人?
要不是言书回在,俯伏在地上的不就是叶年年自己?
叶年年心中戚戚,怒气也随着越走越深的地牢往上升,耐心渐渐耗尽,觉得再装下去,牢笼里就要多枉死一只小妖,山都的伙伴们也危在旦夕,那神秘的叶家人是不是也已经不在这里?
叶年年心急如焚,凑近言书回,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书回,要不要动手?”
本来两人就绑在一起,叶年年这一凑近,让言书回闻到她身上淡淡清新的青草香,一时恍惚好像在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一幕。
他轻轻摇摇头,道:“不急,再看看。”
“交头接耳什么!快走!”凶神恶煞的灰黑衣凶道,抬脚就踢了言书回一脚。
叶年年与言书回相识这么久,哪见过他受这样的气,新仇旧恨,登时怒道:“干什么!”
“哟!好凶!我踢了你的情郎,你难受呀?”
“别急呀,等会让你更难受,嘿嘿。”另一个灰黑衣笑道,扯着绳子又狠狠地往前拉了一把。
旁边的另一个灰黑衣也□□道:“你这么漂亮的女妖,哪里愁没有情郎呢!急什么!你的好情郎皮相也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随便就能左右此间妖的生杀大权。说的话又低俗不堪,叶年年很想撕了他们的嘴。
“等等?这是不是痕爷要找的那个女妖?”一个灰黑衫又仔细端详了叶年年,欢喜道。
“我看是。”另一旁的灰黑衣兴奋道,“快叫痕爷来,就算不是,他也好这一口。”
……
敢情那痕爷是个变态,专门虐待像她叶年年一样如花似玉的女妖。那痕爷,不会就是初入鬼市时那绿豆眼魁梧男吧……
却听言书回冷冷开口道:“我看谁敢。”
他一双凤眼微抬,好似漫不经心,却又十分有威慑力,而刚刚的话语,又像一道清晰的箭矢,直划破惨叫迭起的空气。
几个灰黑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