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般,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了想,大抵是罕见地见到她竟然诚心夸他,而不是在溜须拍马而感到惊异罢。
半晌,如鸢见他动也不动,微有些疑惑地在他眼前挥了挥。
“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昆玦沉声地道,视线犹然目不转睛地落在她脸上。
如鸢笑了笑,诚恳至极,“也没多久,方才睡醒后见你不在,便出来等你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和着月色,她的眼神澄澈而明亮,眼底映着一点氤氲的月光。
昆玦定定地看着她,凝眸片刻,忽而抬起原本一直负于身后的右手,伸到她跟前。
“拿去。”
他淡淡一句,手里似紧紧攥着一样东西,如鸢定睛一瞧。
“啊啊啊!”
这一看不要紧,原本存着的两分好奇在她看仔细那是什么东西后,却是一瞬教她骇然到失声。
她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挡住他递上来的那东西。
“你干什么!我又怎么你了你竟要拿蛇来咬我?!”
她何曾想到,原来这半晌昆玦之所以将右手一直别在身后,竟是藏着条黑乎乎的大蛇不叫她瞧见,那黑蛇就这般直生生地被他攥在手中又朝她高高举起。
如鸢平素虽不怕蛇,但忽而这般猛地甩到她跟前,千想万想她也不可能料到是条硕大粗壮的黑蛇,尤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嘶——”
细看那条黑蛇足有半臂粗细,三尺来长,一圈复一圈地缱绻缠绕在昆玦右臂上,通体漆黑的鳞片如盔甲一般锃光瓦亮,十分威武,一瞧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然而脑袋却被昆玦死死摁住挣扎不得,尚且还在空中吐着红红的信子,新鲜得很。
“你不饿?”
昆玦见如鸢的反应似乎并不欢喜,反而有些惊吓过度。
他一边握着蛇一边微皱了眉头,渊水一般的眼中微有不解,不过一条蛇罢了,并不太明白如鸢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饿?”
如鸢倏地一愣,迅速回以同样不解的眼神。
他递上一条蛇,然后问她饿还是不饿,难道他这是......?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如鸢却有些不敢确定,瞧着那条黑蛇被他摁得动弹不得,猩红的信子渐似没了力气般耷拉在嘴边,看得她心惊肉跳。
“莫不然,这......这是,拿来给我吃的?”
她微蹙着眉小心试探一句,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落在那蛇的身上却是半寸不移,生怕昆玦一不注意就教它逃脱了。
似是如鸢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昆玦目光虽依旧沉着清冷,神色一转却微有些得意地高举了黑蛇,不置可否。
还真是这样,他抓了这条蛇竟真是拿来给她吃的......
一瞬,如鸢实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眼前人难得认真的模样,却是苦叹他就是抓只兔子也是好的,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地偏偏挑中了一条蛇,果然世外高人的行事风格实非旁人能揣测,这般与众不同。
而昆玦自始至终不曾有半分松懈,见如鸢迟迟未接,那丝得意也如风吹过一半,倏忽消失不见,一脸认真的神情里又见眉宇微蹙。
他出去这么久便是为了寻这蛇,虽没费什么功夫但也走了很远,如鸢却好像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般惊喜。
不知,是不是她觉得根本不够......
如鸢旁观他暗自疑惑的神情,一眼灵台清明地瞬间揣摩到他这层心思。
霎那间,只觉好气又好笑,又觉他十分可爱,没想到这小神仙原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
白日里那般说一不二,夜里却只身去山里寻了条蛇来给她做吃食,只是这蛇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吃它不下。
纵然眼皮都在跳,如鸢还是伸出手试着点了点那蛇,抿嘴对昆玦笑了笑,一本正经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我虽是饿,但是打小我阿爹便跟我说过,蛇都是有灵性的,轻易不能杀生,更不能乱吃,杀了蛇可是要走霉运的。”
“我这辈子已经够倒霉了,之前被山贼追杀,后来还困在山顶上摔下......你看咱们还是把它放了吧好不好?”
她边说边看着昆玦手中紧攥的那条黑蛇信子吐了一半,明明是条粗壮有力的大蛇,眼下却是任由他拿捏,再过一时半刻只怕是要被他捏死了。
如鸢也实在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她虽不怕蛇,但若论吃的话,多少还是有点怯意,只是也不想辜负了他的好意,只好这般胡诌了两句,期望他能明白。
此言一出,果然迎来的是一阵默然。
二人四目相对,久久不语,惟如鸢一直忐忐忑忑地小心探看。
那条大黑蛇依旧缠在昆玦手上,只是愈发半死不活的样子,连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