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留下了些许痕迹,那么顾家的痕迹无疑是最重的。
“再逼海家查下去,对我们反而不利。”
“难道就这么放过江家和海家不成?”顾延宁快三十岁,都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要怪就怪你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延卿挥袖,一阵风吹得顾延宁心头发狠:
“我就不信夏竞的时候不能咬他们一块肉下来。”
顾延卿冷笑:“顾凤接二连三地栽在那江家丫头手里,可见不是对手。给她换一门亲事吧。”
顾延宁脑海中思绪急转:“我瞧着湖州巡按的原配去世,似是家中还缺一位继室。亦或者,东西岭的尤知府家中无妻,也是个好去处。”
顾莺在一旁听着,没有半分插嘴的念头。
心中的冷笑连连。
顾凤又不是真的傻,她巴拉着海不凡,无外乎是因为这是她能嫁的最后的人选。
顾家的女儿从小就是商品,譬如这令人恶心的名字,莺,鹊,凤,不过是些鸟雀之名,说白了就是供人赏玩的玩物。
只是顾凤出身好些,得了个凤字,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罢了。
想到这里,顾莺想起自己嫁的老东西,内心一阵作呕。
湖州巡按的原配虽然去世,可家中庶子庶女一大堆,乱得不成样子。
至于那个尤知府,外头养了不知道多少妾室,指不定孩子都多少个了。
没一个好东西。
顾莺得了准信,转身去卧室,恰好顾凤迷茫地睁开眼,看到顾莺便问:“可是我大哥来了?他说什么?我还可以嫁给海不凡吗?”
顾莺心中冷笑,面色上却分外柔和:“凤姐儿别心急,这种事情,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名节对一个女子何其重要,而不凡又是海家的嫡长孙……”
顾凤彻底崩溃了,她哭得抽搐不已,整个人在顾莺的床上打滚,突然间,她猛地站起身:
“我要去找大哥!他不会这么狠心的。”
顾莺却道:“大公子吩咐我,不准你再出院门。”
顾凤哪里想得到自己有一日会被困在顾莺的院子里,她不由得痛骂:“你是什么东西敢拦着我?在顾家,你给我洗脚都不配!”
顾家旁支的女儿打小就得在本家服侍,户籍上虽不是奴婢,可身份上与奴婢无异。
顾莺紧紧攥着拳头,银红色的指甲狠狠插进肉中,疼痛将她的理智拉回来:
“这是大公子的吩咐,我也没办法。”
顾凤嘴上骂个不停,顾莺直接转身出了门,让婆子守好,除非送饭,其余的时候一概不开门。
海棠苑的动静不小,可惜在海家,并无几个人会特意关心顾凤的死活。
海家的姐妹们偷偷摸摸打量着江意寒,与早上故意漠视江意寒完全不同。
很快,东院出的事便传到了女眷们的耳朵里,虽然顾莺说是兄妹玩闹,可到底如何,端看每个人想信什么。
海四小姐挥挥手中的帕子,淡笑:
“有些人就是看的高,却偏偏踩不稳。”
顾凤一贯在海家作威作福,又有辈分最高的顾莺给她保驾护航,海家姊妹们背地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现在见顾凤落难,纷纷附和。
“可不是,不凡可是咱们家的嫡长孙,哪里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可以肖想的?”
“一天天就知道跟在不凡身后喊哥哥,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意寒混像是半点没听见,只顾着吃自己眼前的菜。
宴会毕,江家祖孙三人乘着马车回了湖州江府。甫一下车,江意寒便找了夏野问话。
江意寒浅笑着问道:“适才在海家怕隔墙有耳,我且问你,顾家给你多少银子,让你做这件事?”
夏野伸出五个指头,笑得极殷勤:“五百两银子。”
夏野觉得大小姐是聪明人,可他也怕大小姐心生不满,忙低声道:“我怕顾家寻了旁人,故而特意答应了。”
江玉衡在一旁听了,道:“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少爷哪儿的话,一顿饱和顿顿饱小的我还是分得清的!”
夏家一家子都在江家做事,江家出手大方,大小姐和大少爷从不苛责下人。
而且若是真的把大小姐陷害了,难道江家还会放过自己家人?
夏野失心疯了才会为区区五百两银子陷害江意寒。
江意寒道:“那五百两银子你且拿着,赶快回楚州,以后不要出现在顾家人的视野里。”
夏野连连点头。
夏野出了房门,江玉衡猛地一拍桌子:“那顾家当真恶毒!”
江玉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发作道:“海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你拖入局中,却半点保护都没有,到现在还没有半点表示!”
话音刚落,江老太爷推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