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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走进洗手间,猛然抬起了头。
那是一面光滑平整的镜子,镜子里面倒映着他自己的模样。
那张熟悉的面孔。
噩梦般的回忆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寂静的街道、充满了死尸的族地、挥刀砍向父母的他…和他长得如此相似的自己。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却好像在看什么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脸了——那张与他酷似的脸与五官,没看一次都会让他自己感受到愤怒与憎恨。
他忘记了,忘记这里有了镜子。
原本是自己的脸,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可恶。
随着年纪的增长,佐助发觉了这张脸跟那个男人的相似。
所以当一次猝不及防看见了自己这张脸时,会发生前所未有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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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洗手间传来镜子破裂的声音,此时我刚往杯面里面倒好烫水。
我拉开门,看见宇智波佐助正无措地看着那面被打碎的镜子,以及他开始滴血的左手。
我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用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牵起他的那只手走出了洗手间。
我拿出医用绷带和消毒水,也没过问他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镜子砸了,只是一味地帮他处理着伤口。
如果换做是我,怕是要痛的哭起来了。
但这个人是宇智波佐助。
玻璃扎的这么深都没有发出一声。
像我这么怕痛的人,肯定是接受不了这种轻伤的,当然类似于摔跤那种就能接受了…毕竟摔一跤就哭,好丢人。
处理完伤口的之后,我与他对坐着,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思绪飘回了波之国的那次任务里。
不得不说,桃也再不斩的那一下是抱着杀死我的决心的,如果不是卡卡西筋疲力尽还要保着我,我可能真的噶了。
而且,那一下,真的超级痛。
思绪翻转回来,对方已经站起了身:“对不起,镜子…我会赔的。”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个番茄杯面是你的,要走的话顺便也带走吧…?嗯,总感觉泡的时间太久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和被他带走的杯面,我看向洗手间的大门。
真是糟糕,忘记了这家伙最讨厌照镜子了。
宇智波佐助不喜欢照镜子是我偶然间发现的事情,时间线发生在灭族之夜后的不久。
当时我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他对河中自己的倒影散发出憎恶与恐惧的神色。
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但河水的倒映里只有他自己,当时我还以为他讨厌那条河,但他又经常坐在那里。
自从搬家后,他的家里也并没有安排镜子这种东西。
结合之前种种来看,他并不是讨厌镜子,也不是讨厌河水。
他只是单纯讨厌自己那张脸。
如果普通人有宇智波佐助那张脸,那么他将称霸忍者学校捕获众多女生的欢心。
但宇智波佐助丝毫不稀罕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似的,他那个时候看向破碎镜子的眼神就像是…
我形容不出来,但反正不是什么好词。
他为什么会讨厌自己的面孔呢?
因为随着时间,年龄和身体以及相貌都在变化。他长得越来越像他——那个光是谈起就能引发他怒火的男人,宇智波鼬。
果然是兄弟,如果佐助也有泪沟,那和宇智波鼬确实相差无比了。
也正是知道自己和他相差一个泪沟,所以刚刚才没把我整个洗手间砸了吧…
因为把自己看成了灭族的哥哥,所以失控了么…
我无奈地笑了笑,喝了一口杯面的汤,措不及防呛了一嘴。
果然喝辣椒汤就不能贪图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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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饱饭足之后,我躺在榻榻米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目光侧了侧。
风间千树那个狗东西前几天又开始玩入梦那傻逼操作了,波之国之后休息那几天把我在梦里整的死死的。
果然,人模狗样,形容的就是他本人了。
狗东西现在入梦一入就是手撑着脸一眨不眨盯着我看,好像我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那种恶心的视线,真是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以至于我现在整晚都不敢合眼休息就怕对方在我梦里憋大招。
等我开了血继限界我也这么玩他。
话说到这里…
我从枕头底下拿出卷轴。
开个血继限界怎么比我想的还要难?
我拉开台灯,接着微弱的光芒打开了这封卷轴。
虽然上面已经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