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其他人的视线齐齐投向白皓月,招兵买马的事情戴组长肯定做的滴水不漏,杜司令又怎么会知道呢,难道和白皓月有关?
烈日下,杜司令没给戴组长太多喘息思考的时间,摸了下戴组长衣襟上那枚——反射阳光的梅花金扣,笑的意味深长。
原来那个陈顶嘴硬自己并非土匪,是受上峰委派,问他哪个上峰,他又闭口不言了。
再加上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仅有一枚梅花金扣,同戴组长别在衣服上的那枚一模一样,可别是戴组长的人啊!
仅凭一枚梅花扣,戴组长哪会承认,大呼牵强,他自觉地位卑微,事事以总裁的意志为工作准则,又怎么会做违背总裁指示的事情呢。他不知道杜司令哪来的消息,当心抓错了好人。
“好不好人我不管,戴组长,你看中的人确实不错,小白能力非常强,强到让我暂时忽略他的小人本性。”杜鹰默默凑到戴组长耳边小声说道,“还有我们韩主席最讨厌来抢地盘的军.阀了,尤其是老蒋。”
高峻霄离得近,所以两人的小声讨论他也听得清清楚楚,韩主席是个老军.阀了,确实最恨别人来抢地盘,蒋校长多次想插手山东事务都被韩主席的软钉子碰回去。
反观韩主席派了杜鹰先把徐州司令的位置占了,获得实际控制权,也算变相把徐州划为了自己的地盘。
蒋校长为了中原大战不被背刺,只能默许韩主席悄.咪.咪的扩张了地盘,校长心里一定是万分不愿的。
所以这次的事情戴组长精准踩雷,再加上刚才的踩踏事故,已经被杜司令定义为扰乱社会治安,两事一叠加,韩主席不炸才怪。
军.阀之间从来只讲利益不讲人情,韩主席这种高官,当然不会被同一个特务计较,人家只会找蒋校长的麻烦。
看样子杜司令打算把招兵买马的罪名,全部套给蒋校长。
毕竟一个特务自己招兵买马,哪有一个军.阀头子指派特务悄悄招兵买马,来的合理呢,高峻霄脱掉手套扇了扇风,一副瞧热闹的样子,事情越闹越大了呀。
戴组长即便被顶在杠上,依然故作客气的表示,抓了土匪,是杜司令职权所在,他戴某人觉得无可厚非。
“那你是不认自己的弟兄了?看来我只能认定陈顶是土匪了。”杜鹰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宣告道,“土匪竟然嚣张到我的地盘上招兵买马,是可忍孰不可忍。沈副官,通报韩主席有人来抢地盘,把陈顶即刻押送济南。 ”
“没做过的事情,鄙人是不会认的。你要送便送。”戴组长梗着脖子决定抵死否认。
“好好好。”杜司令拍着手连道三声好,“戴组长真是太有原则了,你的部下一定都是忠心耿耿的好下属。带进来!”
明明在审自己,这会又变成审问戴组长了,这种直接反客为主的操作,令高峻霄瞪大眼睛等着接下来的好戏。沈副官得令后从门外拖进一个满身血痕的男人,正是杜司令口中的陈顶。
在场有几个特务似乎都认识此人,通通望向戴组长等他处理。高峻霄明白这是杜鹰给戴组长出的两难之题,他戴某人可以跑,可以不承认甚至灭口,但蒋校长就麻烦了。
“陈顶,这个人是不是你的上峰?”沈副官抓着陈顶的头发厉声问道。
烦人的苍蝇不断围着陈顶乱转,仿佛他已经是具尸体,陈顶勉强睁开青肿的眼睛,却没马上承认。
杜司令蹲下身蛊惑到:“想清楚再说,你背锅死了,你媳妇会改嫁,孩子没有父亲便会受人欺负,你父母若是健在,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凄惨。”
“你觉得自己是兄弟意气,可人家当你是.煞.笔,你听到现在他替你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吗,他一直在撇清关系,因为老蒋最讨厌的就是属下有自立门户的想法,不过他要是承认了,最多失宠个半年,凭他的本事半年后还能再回来。”
“可你呢,坟头草都半人高了吧,谁会记得你一个背锅死的人,还是挂着土匪名号死的。虽然当特工的人都有必死的觉悟,可你觉得自己死的有意义吗?罪魁祸首最多在你的追悼会上流两滴眼泪,做给别人看,转身就把你忘了。你他.娘的算个屁!”
杀人还要诛心,高峻霄觉得杜司令绝对是业中翘楚,有些话不只是说给陈顶一个人听,还是说给在场所有特务听的,让他们睁开眼瞧瞧自己的长官是什么货色,在杜鹰的嘴里戴组长没担当,爱甩锅,还沽名钓誉,简直句句扎心。
既然彻底撕破脸,戴组长也不装谦虚了大声吼道:“够了!他是我的属下。”
戴组长估计也是想到了自己跑了,蒋校长就麻烦了,故而他选择认下这个罪,至少还能挽回人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杜鹰!你再离间我的属下,也改变不了他们的信仰,我们都是为了党国的一统大业而奋斗。”戴组长被逼成这样,还是得说几句漂亮话。
杜司令听完也不恼,他重重拍着戴组长的肩膀说了一个极为伤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