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令人心烦意乱的雨断断续续的持续到九月初才停,北方的天气因为近半月的阴雨天气变得格外寒冷。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晴天,陈屿桉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回公馆接我去郊区墓地。
路上他跟我讲,两家祖上是世交,后来因为家道中落逐渐断了联系,所以也没有联姻的说法,到了陈帆这一代,他坚持从商混出点门道来,回老家的时候跟陈屿桉的母亲遇上,算是一见钟情,很快就结了婚。
陈屿桉生下来不久,陈帆的事业遇到瓶颈期,起初是单纯为了事业应酬,没想到遇到现在这位夫人,对方对他一见钟情,各种威逼利诱,陈帆到底没抗住...
陈屿桉的母亲刚生产完没多久,身体亏空的厉害,因为急火攻心加上产后抑郁最终撒手人寰。
两位老人耻于他抛妻弃子的行为,一气之下和陈帆断绝关系,带着陈屿桉到南方生活。
如果不是他们身体不好需要到首都的大医院治病,恐怕陈屿桉一辈子不会再踏入这个伤心地。
山间的小路泥泞,到郊区的墓园门口,我们先下车,司机去停车场等待。
林间的空气格外清新,我们并肩拾级而上。
我牵着他的手,心脏被他寥寥几句话概括的前半生刺的生疼,轻声说:“现在你也算是苦尽甘来,爷爷奶奶在天之灵看到能放心了。”
陈屿桉将花放在墓碑前,带着我鞠躬。
他说:“他们两个走之前还念叨着什么时候能见一见你,总算能见到了。”
我讶然,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把我的存在告知了家里人。
陈屿桉吸了吸鼻子,眼眶隐隐泛红,“奶奶怕我们家穷,给不起聘礼...”
我手指骤然紧缩,险些落下泪来,“这不是给了么。”
陈屿桉低头看我,“嗯?”
我给他看看手上戴的戒指,“聘礼,我挺满意的。”
陈屿桉倏然笑了,“就这么点怎么行,以后给你更多。”
我和他十指紧扣,在山上说了会儿才下来。
林间看不到太阳,车行驶到公路上才发现又阴天了。
到市区内开始下起小雨。
我靠在陈屿桉怀里浅浅的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路上挤的水泄不通。
陈屿桉正出神地看向窗外,我一有动作,他立马扭头,掖了掖披在我身上的毛毯。
我伸了个懒腰,扫了眼手机上的未读消息,跟他说:“小院今天正式开始装修了,里外翻新一遍,工作量挺大的,预计工期得有两个半月。”
陈屿桉嗯声,伸长胳膊又将我搂了回来。
我问他,“你的工作什么时候处理完?”
陈屿桉说:“已经结束了,能腾出时间跟你见父母。”
“陈氏那边的麻烦也处理完了?”
“那倒没有,不着急,”他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掐着我的脸颊,不管不顾前面的司机凑上来亲了我一口,在我没反应过来时笑得狡黠,“和你在一起做的事情才最有意义。”
我脸蹭的窜红,余光扫向前面稳坐的司机,心想,怪不得何拯最近接连请假,在他跟前儿的工作确实不好做。
不知等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
我才发现自己回到公馆,拥着被子在床上呆愣地坐了会儿,没在房间里看见陈屿桉,于是趿上拖鞋去给自己倒杯水。经过沙发时差点被绊倒,一双手抓住我的腰肢,让我有了支撑点。
我勉强稳住身子,在黑暗中寻摸他的轮廓,诧异:“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陈屿桉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待会儿有事得出去一趟,怕起床打扰你睡觉。”
然而我白天睡得太多,这时候醒来一点困意都没有了,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去床上休息。
陈屿桉拗不过,只能答应。
我去倒杯水喝,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开了盏昏黄的小灯,陈屿桉背对我换睡衣,结实的背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有力量感。纵使见过好几次,我猝然瞧见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仓皇转过头。
陈屿桉面无表情地躺在我身边,关了灯,自然而然地搂过来。
他应该是困到极点,胳膊搭在我腰间,呼吸声均匀,没片刻就睡熟了。
我睡不着,侧身刷手机。
半夜的热搜仍旧热闹的很。
庄树的名字又高高地挂在上面,我点进去之前还在心里嘲笑,恐怕这是他人气最高的时候了。
或许是游览的人数太多,页面加载了很久。
我大致扫了一遍,无非是他现在直播卖货做的风生水起,口碑一点点回升罢了。
有些不明真相的网友在评论区问他是不是从前被“包”过。
立刻有粉丝问询赶来解释说:【已经成亲了哟,那位编剧姐姐已经有家室了,只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