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难得雨停,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何拯把我送到飞机场,送我进安检前,似乎有话要说。
我看他这幅犹豫的样子,心下了然。
这是陈屿桉手底下的人,犯错了应该是他来教训,轮不到我插嘴,但想了想,我还是没忍住道:“我不会在陈屿桉那儿多嘴,但希望你做好份内的工作,别再给其他人通风报信。”
何拯顿时松了口气,连连答应。
登上飞机,我给陈屿桉拍了张窗外的照片,故意道:「原本办护照是为了和姚玫出国玩,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算时间,他那边还是黑夜,这个时间应该在睡觉,却秒回:「我安排司机去接你,他会在出口举着牌子等,直接把你送到我的住处来」
前面的空姐已经开始逐个提醒乘客将手机调整至飞行模式或者关机,我抓紧时间回了个“好”,在对方过来前关机,向空姐要了张毛毯,缩起来看电视剧度过漫长的飞行时间。
我一做飞机就容易犯困,这回也不例外,电视剧讲的什么根本记不得了,眼皮子一直打架,睡了一觉醒来,外面漆黑一片。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我叫住她,要了杯温水。
“还有多久到?”
对方用标准的美式发音回答:“三十分钟。”
我说了句谢谢,拉高毛毯望向漆黑的窗外,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兴奋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我揉了揉胸口,心道,这么些年过去还是没什么长进,遇上陈屿桉连矜持都不顾了。
等踏上异国的土地,我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双腿有些发虚。
领了行李出来,我一眼就看见有个男人举着偌大的彩色荧光名牌站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我尴尬的脚趾抓地,赶紧拖着行李箱小跑过去,示意他把牌子放下。
男人照做,公事公办地问:“您是秦小姐吗?”
“我是。”
男人做了个绅士礼,邀请我跟他一起来。
我上了车,陈屿桉的电话适时打来。
他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起初说的话我没听清。
陈屿桉扬声:“等会儿。”
他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总之喧闹持续了一阵子才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寂静。
“司机接到你了吗?”
“嗯,我已经在车上了。”
我抹掉车窗上的雾气,好奇地观察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陈屿桉说:“我后半夜才能回去,你到家不用管行李,先休息。”
我嗯声,手机电量告罄,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车缓缓驶入一栋气派的欧式别墅院子里。
黑夜笼罩,我不清这儿的全貌,但直觉不必他在国内的那处公馆小。
司机妥帖地拉开车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四周立刻围过来一群人,帮我拎行李拿外套。
我受宠若惊,一时间语言系统混乱,愣是没说出句囫囵话。
室内的装潢更是豪的要命,我险些被顶上的水晶吊灯晃瞎眼睛,问了帮忙拿行李的女人才知道是施华洛世奇限量款。我咂舌,不明白陈屿桉是怎么在我那贫民窟一般的家里住下去的。
他们帮我把东西拿进客厅就走了,有个华人阿姨领着我上楼,说:“先生晚上很少回来休息,这儿平常也不会有客人来,所以客房一直是闲置的,今天先生通知的突然,虽然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但是房间还没打扫干净,委屈您先睡先生的房间。”
睡在陈屿桉的屋里?
我迈上台阶的脚步一顿,“他知道吗?”
阿姨很真诚地道:“这是先生吩咐的。”
“……”
行吧。
阿姨将我送到门口有进去,说是陈屿桉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房间,礼貌道:“热水是二十四小时的,全新的洗漱用品都在卫生间,睡衣在衣柜里挂着,如果您夜里有什么需要可以打内线电话,别墅随时都有人在。”
“好。”
我将背包摘下,挂在门边的架子上。
他的房间没有外面装饰的那么华丽,颜色由黑白两个颜色构成,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冷冰冰的像极了样品房。
他从大学时期起就是这种风格,房间里唯一有生活气息的就是他那几本专业课本,后来我赖到他房间睡了一阵子,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才觉得他的地方没那么冷清了。
我吐槽:“怪不得不回来休息,这房间谁住谁瘆得慌。”
旅途劳顿,我去冲了个澡,钻进被窝休息,关了灯,困意却消散的一干二净。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便坐起来打开手机翻看小说网站。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还有那么一大批读者在等着我回来,我挑了几个和文章内容相关的评论回复,又刷了会儿微博,猝不及防的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