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川穿了双鞋回来的，还往秋楚怀里塞了一个包裹，湛蓝色的眸子里含着深浅不一的色泽静静注视她，声音如水一般柔和：“抽空给你买了双鞋，试试看喜欢不喜欢。”
秋楚都差点习惯光脚走路了，她洗了脚擦干以后试了试，大小正好。这是一双绣花鞋，料子很普通，但绣花很用心，针脚很密，穿上走路也极为方便，比她之前演古装戏时候穿的鞋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她摸了摸衣服上的料子，这是镜川用湖水织就而成的，看着质地很好。一开始在沙漠里没觉得有什么，出来以后看见镇上居民们各个粗布麻衣，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只有少数人穿的体面。与他们相比，自己这一身简直像是大家小姐穿的。
或许大城市里会好一些吧，毕竟她以往拍古装剧的时候，连路人都穿的干净整洁呢。
他们离开了那个边陲小镇，应休和应戚有宗门任务在身，他们也没有过多打扰。只是分别之时镜川多提点了一句：“这个镇子周边的河流有异常，两位不妨多查看一番。”
应戚行礼道：“多谢。”
他们俩没有目的，所以走到哪儿算哪儿，路上小沙雀化形了。一阵白光过后浑身光_溜_溜的，因为他不会将自身羽毛变幻成衣服的法术，所以没有衣服穿。
秋楚那会儿正在河边烤鱼，背对着他。听镜川说小沙雀化形了，欣然转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反而听见了“噗通”一声。
是小沙雀跳河了，他在水里边扑腾边说：“男女有别！不准看！”然后呛水沉下去了。
秋楚：……
好一个贞洁烈男，为了不让身体被女方视线玷污，居然跳河保证清白。
她佩服！
小沙雀最后还是被捞上来了。
不得不说，他长得很娇气，化形的模样像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唇珠殷红的一点，无处不精致。可惜脾气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炸。
镜川用河水给他织了一身衣裳，秋楚则想到了一个好名字，对正在烤火的小沙雀说道：“你是我捡到的，不如和我姓吧？我知道有一句诗，正好包含我们的姓：‘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你就叫秋霜吧！”
秋霜气道：“我不是被你捡到！我是主动去找你的！我被坏东西扔到了沙漠里，附近又只有你一个活人，我才去找你的！”而且他不应该是沙雀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沙雀了，也不知道他原本应该是什么。
他抿了抿唇，“不过真的很谢谢你！沙漠里如果没有你，我很可能就死了。虽然那时候没有化形意识不算特别清晰，但是我也知道你为我付出了什么。”
很快，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抬了抬下巴，傲娇的像一只小孔雀，“我看你是个普通的凡人，决定保护你一辈子来报答你的恩情，等你死了我再回去妖界。”
秋楚心想，那你怕是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我只会不停复活。
她目光聚焦在秋霜那一身水蓝色衣裳上，他穿上真的很显贵气也很好看。
她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我们可以去卖衣服或者布料赚钱诶，完全没有成本。”
可是看到镜川明显苍白的脸色，她意识到还是有成本的。镜川越来越虚弱，成本可能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力，还是做罢，于是道：“算了，那样镜川太辛苦了。”
镜川叹了口气，看着烤鱼的篝火，目光幽幽：“到了大点的城镇买点好衣裳后就别穿我织的这两身了，这衣服其实很不安全，会被人察觉到我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想起了当初看过的海贼王，香波地群岛时人鱼是可以被贩卖的热门商品，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询问：“该不会有的人类会贩卖鲛人吧？”
镜川神色蓦然一冷，秋楚意识到自己猜对了，紧接着，她着急地问：“那你蓝色的眼睛要不要紧？会不会暴露身份？”
“不会。”镜川道：“除了白发赤瞳是魔族的象征以外，其他修者会因为功法原因发色与瞳孔异于常人，我并不算特殊。”
秋楚松了一口气，又听镜川说道：“我还可以落泪成珠，供你吃食的钱还是够的。”
秋楚眼睛亮晶晶的，“真的这么神奇吗？我还以为只有神话故事里会这样！”
镜川点了点头，秋霜给烤鱼翻了个面突然出声：“可是鲛人落泪成珠的种族天赋是有极大代价的，随着泪水滑落凝聚而成的珍珠其实是包含了鲛人的寿命。珍珠越大色泽越饱满说明消耗的寿命越多，所以鲛人一般不轻易落泪，有的鲛人从生到死都不会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