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子弟,不能轻易跟他们发生冲突。
他忍了忍怒气,正待要走,忽然又听人说:
“李家的女子都是大家闺秀,哪里比得上卫皇后的风韵,人家可是做过歌姬的,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厉害着呢,把皇帝陛下弄得服服帖帖的,整天围着他们卫家人转,照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这汉家的天下就要改姓卫咯!”
霍去病忍无可忍,瞧见边上侍者托着一坛酒路过,顺手抓起酒坛子,踹开雅间的门,冲进去一把抓起刚才说话人的衣襟,举起酒坛子对准他的脑袋砸去。
“救命!”
砰的一声闷响,坛子四分五裂,酒水泼了一脸,那人惊叫一声,很快便翻了白眼昏死过去。
除去昏倒的,屋里还有五个人,看见霍去病都站起来了,为首的程松看着霍去病道:“霍去病,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随意出手伤人!”
程松是程不识的幼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和他父亲一样高大,却并未继承到父亲的勇武和谋略,刚才的污言秽语也有他的份儿。
霍去病瞪着他,黑眸异常狠厉,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意识到情况不妙,程松说道:“他喝多了,我们一起上!”
六郡子弟是朝廷待诏的良家子,多少都有点本事,六个人分开都不是霍去病的对手,可是加在一起对付喝醉酒的霍去病那就未必了。
或是之前和卫家人有过龃龉,又或是忌妒卫家如今的权势,那几个人看见霍去病也是一脸不快,程松一喊话,几个人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霍去病驻足,扫了他们一眼,六个人迅速将他围了起来,程松率先劈来一掌,他侧身躲开,手肘在程松的腰上一顶,程松立刻退出几步,其他几个见状,一起冲了上去。
几人扭打间,陆续有人被甩了出去,屋里的几案,灯具,屏风等全部被打翻,酒水撒了一地,几个人趴在地上惨叫几声,又挣扎着起身重新加入战斗。
如此打过几轮,霍去病毫发未损,六个人却已经力不从心。
程松被打的头破血流,肚子上还被踢了两脚,知道这样下去早晚要输,心里不服,掏出随身佩戴的短刀,找霍去病的破绽,趁其不备,径自朝霍去病赐去。
霍去病今日喝了很多酒,其他没什么,反应却是要比平常迟缓一些的,察觉程松偷袭,他迅速避开,转到身后,往他背上踹了一脚,将他踹趴在墙上,却忽略了身后,一把匕首正中他的腰后。
他回头看去,正是那个被砸昏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怒火瞬间烧到了极致。
考虑到卫家风头正盛,不宜树敌太多,霍去病本想稍稍教训一下,放他们一马,谁知这些人竟在暗中下黑手,忍无可忍,他拔出插在腰上的刀,一把将那人拎起,从窗户扔了出去,很快便听得下面传上来的惨叫声。
他回过身,转动手里的匕首,望着另外几人。
程松因为他刚才的一脚,撞在墙上,现在还在晕,另外四个都有些怕了,他们不喜欢霍去病,冤家路窄遇上了打一架没什么,却没想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眼见着事情闹大了,一个个都怂了,吓得发抖,陆陆续续跪了下来。
距离门口最近的人率先跑了,其他人见了也跟着跑了,似乎是忘了什么,片刻后,又有两个人折回来,将程松架走了。
待他们全都走了,霍去病扔下匕首,扶着墙壁缓缓弯下腰。
侍者见了,赶紧过来扶:“霍公子,您怎么样?”
酒肆老板也赶了过来,吩咐道:“快送霍公子回家。”
“不回家!”霍去病扶着侍者说:“送我去医馆。”
老板赶紧命人去套车,让侍者送他去医馆。
霍去病不想回家,不想让母亲看见担心,更不想听母亲唠叨。
侍者赶着马车一刻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往医馆跑,不多时在永安堂门口停下了。
霍去病推开车门一看,不由想起自己被数十个药童持棍堵在永安堂门口的场景,回头看了侍者一眼。
感受到他愤怒的目光,侍者说道:“您身份贵重,伤的又不轻,小的不敢把您往小医馆送,只能送您来这间最大的医馆。”
迟疑了片刻,霍去病还是走了出来,在侍者的搀扶下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