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骇,震惊地望着她道:“你说的是真的?”
陈娇冷笑,并不答她的话,继续道:“你们母子起兵造反,落得这般下场那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卫大将军,生前为汉室呕心沥血,立下赫赫战功,死后卫家就被刘彻诛了满门。可怜啊,卫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竟都被烧死,这等残酷的刑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全都拜你们母子所赐!”
李夫人,李广利,钩弋夫人,刘弗陵,这些人以后才会出现,还有尧母门,巫蛊之祸,这些她居然全都知道,不像是在说谎……据儿一家全死了,卫家被刘彻灭了满门,这和刘彻说的完全不一样,卫子夫彻底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嘉,她和刘彻,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陈娇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中很是得意,低头在她的耳边阴鸷地笑:“卫子夫,你用巫蛊之术构陷于我,害我被废,没想到最后也会被巫蛊反噬吧,你说这是不是因果报应?”说完便仰天大笑地摔门而去。
卫子夫怔忡了一会儿,吩咐道:“拦住她!”
候在门口的阿满得令,立即带着一群人追上去将陈嘉扣下。
“皇帝让我去长门宫,你凭什么拦我!”陈娇吼道。
静默了许久,卫子夫才从内殿出来,脸色异常苍白,对阿满道:“派人看好她,不许她跟旁人接触,等候陛下亲自发落!”
陈娇被人押住,看着卫子夫笑:“有本事你去告状啊,你以为他敢杀我吗?”她敢说这些话就是不怕刘彻,他答应过太皇太后不杀她的。
卫子夫不知道她嘴里的话是真是假,也不愿意偏听偏信,现在只有刘彻知道真相了,不理会陈嘉,说迫不及待地及待地往宣室殿去,她必须要找刘彻问个清楚,她的儿子和卫氏一族的结局到底如何?
东儿见卫子夫面无血色,浑身冰冷,心下不安:“夫人,皇后娘娘和夫人说了什么?”
卫子夫好似丢了魂一般,怔着不说话。
东儿又道:“奴婢瞧着夫人面色不大好,不如先请太医瞧瞧,确定身子无碍再去见陛下?”
卫子夫依旧没有回应,反而闭起了眼睛。东儿没有办法,只好住了嘴,默默跟着她。直到步辇停在宣室殿门口,她才又像活过来一般,不等人通传,也不顾任何人阻拦,径直闯入宣室殿。
刘彻正在批阅奏疏,见卫子夫突然闯进来,也不行礼,心下犹自诧异,再见她面色无华,唯有一双透着红光的眼睛,愈发困惑,放下竹简:“你怎么了?”
卫子夫双手握拳,面色铁青:“我有话要问你!”
刘彻隐约觉得不大对劲,抬手示意旁人出去,起身道:“你要问什么?”
“我要你以大汉江山起誓,我问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如实回答我,如有半句虚言,汉室必亡!”卫子夫怒视着他,活像一只含怒待发的凶猛野兽。
刘彻神色有稍许凝滞,他很少见卫子夫这般,心知她问的问题非同一般,又岔开话题道:“朕都已经废了皇后了,你还在闹什么?”
“你不敢发誓?”卫子夫步步紧逼:“还是说你以前跟我说的话,全部都是骗我的?”
刘彻不悦:“君无戏言,朕何须发誓,你有问题便问!”
“好”,卫子夫上前两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据儿是不是死了?”
刘彻微惊,短暂与她对视后,又故作镇定地去取几案上的竹简:“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皇后?”
他居然忘了叮嘱别让她们二人见面,这下完了……
“你回答我啊?”卫子夫言语中带着哭腔。
刘彻上前安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的话你如何能信?”
“我不信她,我只信你”,卫子夫避开他的怀抱,指着窗外道:“今日你若敢说一句假话,便叫我出门被雷劈死!”
面对卫子夫的步步紧逼,刘彻一时心虚,无计可施,无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沉默不答。
卫子夫闭上眼睛,落下一滴眼泪,片刻之后又再次睁开,满眼绝望:“据儿的家眷是不是也都死了?”
刘彻知道瞒不下去了,无奈地点了点头:“朕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据儿的孙子活下来了,朕派人将他送到鲁国的史家去抚养了。”
他的点头好似万箭齐发,狠狠扎进卫子夫的心里,令她呼吸凝绝,心碎如绞,太子宫那么多人,唯有一个刚出世的曾孙独活,这与赶尽杀绝有什么区别?他连自己的子孙都不怜惜,又何况卫氏一族?
接下来的话她不必再问,也不敢再问了,瞥见旁边架子上托着一柄赤霄剑,她猛扑上去将其抽出,那剑太重,她用两只手才堪堪将剑举起,直指刘彻……
“刘彻,你就是个畜牲!”
伴随着一声怒吼,卫子夫举着赤霄剑,奋力刺向刘彻。
刘彻迅速避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要杀我?”
卫子夫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