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流出来的血液顺着绷带流下,拿枪的手微微颤抖,还是牢牢盯着钱佳阁。
钱佳阁走在前方,身后的劫匪有点虚弱开口讲话:“喂,走那么快,是想要把这些钱独占了吗?”
“不是啊,大哥,你说让我快走的!”
“那袋子钱呢?”
钱佳阁停下来,指向山谷里还在翻滚的布袋。
“…”
山脚下的卡车停下,一队又一队的迷彩服列队后散开。一张细密的大网向着兰舒山展开。
钱佳阁背着钱袋在前面开道,身后的劫匪越走越慢,手里的枪也颤颤巍巍。
“陪我聊聊天吧,年轻人。”
钱佳阁只顾着爬山,头都没有回,把拨开的尖稃草挽了一个结:“聊什么?”
“你多大了?”
“十七。”
“咳咳,还在上学?”
“对啊。”
“有什么想干的吗?”
钱佳阁已经听见了远处的狗叫,就把背上的钱袋子放下来。
“大哥,有烟吗?”
劫匪把手枪插到后腰的皮带上,把烟掏出来递给钱佳阁。
“火呢?大哥?”
“在烟盒里。”
钱佳阁把火从烟盒里取出来,黄色的塑料打火机已经裂开了。只剩下电打火和压盖粘在一起。
“没有火了,大哥!拉胯了大哥!算了,不抽了,你抽吗?大哥?”
劫匪手抖着把烟接过来,塞回到胸口,把枪掏出来重新指着钱佳阁。
山坡上有块突出来的大青石,劫匪跌跌撞撞向着大青石靠了过去,枪口依然指着钱佳阁。
“你有什么想干的吗?”
“没什么,就踏踏实实的上学,然后考试,然后继续上学,毕业后找个工作,之后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没了。”
“没了?”
“那,大哥,你有什么想干的吗?”
“我?我有些困了,想要睡觉。”
天色还没有黑,两架直升机上的探照灯光在林地里射成对角,机翼卷起的巨风吹动去年还没有腐化的树叶。
穿着迷彩服的军人,还有低鸣的警犬,缩到了最后的包围圈。
劫匪把枪对准钱佳阁,还在说轻巧的象声词:“biubiu!”又转过枪口对准了自己,枪响了一声,只是打中了胳膊,然后又响了。
劫匪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见识过这种场面的钱佳阁却也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