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成绩登记完,觉得自己已经解释清楚的熊年年打算此后还是暗中帮助沈厌,她唤出云台剑正要起飞,忽听得身后传来惊呼声。
“沈师弟!”
她急忙往后看,只见沈厌虚弱地跪倒在地,头颅低垂着看不清面容,他的右手紧紧抓着胸口,身下是一大摊血迹。
拨开围着人转圈的三个人,熊年年抓起他的手腕探脉,眉头不禁紧皱,怎会有如此重的内伤?
暂时压下疑惑,她掏出一粒药丸为他服下,接着把人背起放稳后,朝其余三人道:“师兄师姐,他伤势较重,我得先把人送走。”
三人同时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处理就好。”
熊年年感激一笑,背着沈厌离开。
林深的居所比较偏僻,等她来到地方时,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血染了大半。
“林深,林深你快看看我徒弟!”踢开房门,熊年年一边把沈厌轻放在床上,一边高声喊人,“林深,你在吗林深!”
“仙子别喊了,再喊我养的药草就要抑郁而终了。”林深不慌不忙地踱步进屋。
“哎呀,人命要紧,大不了赔你。”她拽着他的衣袖拉到床边,“你快看看,他突然间就吐血不止,而且内伤也很严重。”
林深把了会儿脉道:“他合欢体发作过了?”
“是。”
“之后还动用了烽烟剑?”
“对,这有什么问题吗?”
林深收回手,看着昏迷中的沈厌意味深长道,“没什么问题,就是五脏六腑受损严重,之后喝药好好休养即可。”
熊年年松口气,“果然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你开方子吧,我去熬药。”
林深空中虚画几笔,散发着墨香的薄纸顿时落在她的手中,“此方仙子交由海棠即可。”
忽地想起自己初次抓药踩坏了几块药田,她略尴尬地咳嗽一声,“你照顾好我徒弟。”嘱咐了一句,便急吼吼地出门了。
待人走远,林深起身坐在窗前的木椅上,窗外垂下的花枝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伸展身体凑近他的手蹭了蹭,好似一只求主人抚摸的狗狗。
林深动作轻柔地抚摸粉嫩的花瓣,视线落在远处葱郁的绿林上,缓缓开口,“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用此法留住她。”
话音一落,床上本该沉睡的人忽地睁开眼,翻身坐起,他眸光阴郁冷然的看向悠然闲适的男子,语气不善,“我的做法不需你来训示。”
“用自伤脏腑去换得她的同情与怜爱,你不觉得此法很可笑吗?”林深一改先前的儒雅温和,神情冷漠地对上少年的眼睛,“如果我是你,就会想尽办法折断她的翅膀留在身边。”
“结果就是阴阳两隔。”气氛霎时冷凝,沈厌盯着眼前仅余一寸的扇锋,转向面色阴沉的林深,挑唇讽笑,“你也不过如此。”
林深胸口几不可见地急促鼓动,闻言,声音更冷,“惹怒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你也好不到哪去。”似乎是想到什么,他收了法器又恢复到文人的神态气质,“你知道在仙子心中,你的身份是什么吗?”
“是需要呵护疼爱的稚子,呵呵。”
沈厌拳头攥紧,周身杀气浮动,在他正要唤出烽烟剑时,一道脚步声从门外由远及近而来。他眉心一沉,冷冷地瞥了一眼施施然的林深,当即躺回床上。
熊年年推开门,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走进来,“林深,人还在昏迷要怎么喝药?”
林深一展折扇,笑道:“直接掰开嘴强灌即可。”
“……”好暴力,但也的确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她走到床边正想照做,结果才捏住下巴,上面那对纤长挺翘的睫毛轻轻一颤,眼睛睁开了。
“醒,醒了啊。”熊年年连忙收回手,向前递药,“沈师兄,你伤势严重,这药趁热喝吧。”
余光中林深笑得让人恼火,沈厌敛神看向少女晶亮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林深。
她恍然解释道:“这是林深,长老的弟子,医术了得,所以我带你来找他看伤。”
“我知道,让他出去。”沈厌沉声,神态略显不耐烦。
鲜少见到他这般情绪,熊年年有些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为了让人乖乖喝药,还是让林深先出去再说。
“林,师叔,可否请你先出去一下?”机敏的换了称呼,她眼神示意林深赶紧走。
“既然沈师弟不喜在下在,那在下只好成人之美。”林深看了眼沈厌,转向熊年年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随即离开。
人走后,她端着药又递向他,语气无奈中带着一丝宠溺,“人走了,沈师兄喝药吧。”
话音甫落,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在房内猛地响起,熊年年被沈厌压倒在床上,两具温热的身体紧贴,姿势暧昧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