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时回答不上来,总不能说他们的结契是阴差阳错造成的吧?不过,良人这点是肯定的,她的徒弟自然哪哪都好。
于是,她神色肯定的点点头,“前辈放心,我徒弟无论是天资还是为人都很好,烽烟与他很是合得来。”
阿嚏!烽烟刚斩获妖狼的头颅就猝不及防地浑身一颤,感觉十分不好。
“那就好。”他宽心笑起,周身忽地泛起点点金光飘散在空中,而他们所在的小世界也是如此,此情况俨然是要消失了。
“前辈!”对眼前情景还在诧异的熊年年猛地被他挥手推离此地。
他含着笑,神情泰然自若,仿佛对于生死毫不在意,“老夫本是一缕神识,承蒙小友蜉蝣之情,让老夫在离开之前毫无遗憾,临别之际,送小友一句赠言。”
“什么?”距离越来越远,赠言二字之后的话她听得不甚清楚,只能从他的口型依稀分辨出有“断”“杀”的字眼。
“前辈,我听不清啊。”
熊年年用尽力气回他,那道人影在彻底消散前似乎做了什么动作,她被出口吸进去的瞬间,一道流光蓦然冲来打进体内,双眼再度被黑暗笼罩。
——
小摇峰顶。
一容貌出众的少年正调息入定,片刻后似有所感,眉心蹙起,长眸蓦然睁开。
他捂住胸口,神色微怔,好似被什么牵扯了心绪。
一旁静躺的长剑忽地幻化人形,与眼前少年的长相极为相似,神态却截然相反,他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翘起二郎腿,“真是少年,你居然会在修炼时分神。”
见人不回话,他升起一抹坏念头,挤眉弄眼道:“是不是想她了?”
少年默不作声,闭上眼继续修炼。
“半年前,她在临仙宗的命灯忽然熄灭,想来已经入了轮回。”想到那个总是生机勃勃的少女,烽烟望向漫天繁星,“两年间,你一次未去看望她。”
说着,他侧过头看向神情漠然的沈厌,“既然没把人家当师父,那你何不应了那个叫无什么道人的疯老头,去做他的徒弟,好歹位阶比她高,你也能获得更多。”
不知触动了沈厌的哪根神经,烽烟的胸口忽然剧痛起来,是契约之主的惩罚。
额头渗出滴滴冷汗,他忍痛大笑起来,他在乎她!
沈厌起身,缓缓走到他跟前,掐住这张于他一模一样的脸,声音森冷。
“无涯这种人也配做我的师父?”
烽烟那副看透他的表情一僵,“你在意的,是这个?”
“不然是什么?”沈厌松开他,掏出一方净白的手帕仔细擦着手,完事后像垃圾一样随手仍开。
“哈,无心无情的人,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能修炼菩台明镜诀?”
沈厌不理会身旁人的阴阳怪气,眼神微动,烽烟霎时回归剑体。
“沈厌,好心提醒一句,虽有我帮你压制合欢体,但你也清楚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我知道。”
如往常般,他伸手从胸口内掏出裹剑所用之物,待手指碰到一硬物时不禁微顿,随即拿出旁边的满是金色纹路的黑布。
“林深此人心机深沉,他的建议不可尽信。”烽烟点到为止旋即陷入沉睡。
弯月皎皎,清朗的光华映入沈厌眸中越发沁凉,待一切收拾完毕,他大步离开。
——
人间界。
时值六月,热浪袭人,路上的行人承受不了此般炎气纷纷躲进路边的茶棚内,或擦汗或用手扇风,并向老板讨要一碗凉茶解渴。
易容乔装的熊年年坐在靠边的桌椅,双手捧着凉茶,舒适地发出喟叹声。
坐在两侧的云台夕照开心地喝着甜滋滋的凉茶,小嘴说个不停,“云台,这个好好喝呀。”
不像夕照那般如牛饮水,云台比较顾及形象,小口品尝,“夕照,你喝慢点。”
夕照晃着小短腿,看向熊年年甜甜地说,“主……姐姐,我还想喝。”
“喝多了会拉肚子。”瞧见她嘴边的污渍,熊年年掏出手帕给她擦掉。
夕照凑近她,小声道:“姐姐笨,我是剑灵,不会拉肚子的。”
熊年年刮了下眼前嫩娃可爱的小鼻子,“最后一碗。”
“嗯嗯!”夕照高兴地弯起大眼睛。
“云台,你还要吗?”熊年年看向观察路人的小男孩,得到回应后便朝老板高喊,“老板,再来一碗凉茶。”
老板哎了声,手脚麻利地舀了一碗送上来。
夕照美滋滋地喝着,耳尖地听到隔了两三桌的几人在谈论临仙宗,她扭头瞅向主人,“姐姐,他们在说……”
“嘘”熊年年竖起食指挡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
那些人是临仙宗的弟子,他们所谈论的是他们将要参加的门徒试炼之事。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