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去?”方棠走到一旁坐下。
“晚些去,”方渊无奈的勾勾嘴角,“我在,她表演起来都不尽兴。”
“你不敢进去?”方渊看方棠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院内。方棠默默点点头,这么久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怪过自己?她既想见她,又怕见她。
“她,变了很多,”方渊了解方棠的心情,怀揣着愧疚,自然不能坦然相见,“不过她应当是不怪你的。”
“她过的是不是不太好?”方棠从他们说的故事中品出了她的辛苦。
“是不太好,”方渊宽慰她,“我在想办法。”
两人不由都看向院内,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听到一些人开怀的笑声,方棠忍住露出一丝神往:“她小时候是个窝里横,外人面前总是少言不语,熟人面前妙语连珠,熟识的人都很疼爱她。”
“是吗?”方渊不知道池镜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长大后差别太大了。
“我答应过你,我会带她回去的。”方渊说道,“当时你不敢与她相认,现在你有勇气了吗?”
方棠摇摇头,红着眼眶说:“我没有。”但是她又为自己的怯懦感到羞耻:“我知道她过的不好,但你们的只言片语不如我亲眼看见,那般场景,你叫我如何安心等待,我一刻也等不了。”
“阿棠,我之前说过,她或许不怪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方渊看向远处的云雾,“她早已抛弃了过去的自己了,她都不要自己了,还会记恨于你吗?”
“我们对于她来说,都是她极力想忘却的,”方渊走向方棠,拍拍她的肩膀,“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哥哥,你是为了与父辈与我的承诺而带她回来,还是为了自己的心意?”方渊没有想到方棠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扬脸看向自己的妹妹,许久之后,淡淡感慨道:“阿棠,你长大了。”
“哥哥,对不起。”方棠用力抿着唇角。
“我会为了承诺将她带回来的。”方渊努力放松自己的表情,“我清楚我的使命是什么,这和任何人都无关。你没有对不起我。”
“就在这等着吧,我已经放了信号给小道,他很快就会来接你的,”方渊向山下走去。
方棠知道自己的义兄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今日是自己任性了,再跟下去,只会分散他的心思,让他更难。
陆有道气喘吁吁的奔来的时候,看见方棠泛红的眼角和鼻尖,知道她又偷偷哭过。岚哥和他说,池镜是她很重要的人,如果他再对池镜无礼,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棠姐,对不起,”陆有道道歉,“我不该那样说池镜,让你难过。”
方棠摇摇头:“是我太任性了,出谷后成了你们的累赘。”
“别这么说,”陆有道否认道,“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任性,我们是一家人啊。”刚来山谷的时候,方棠小小年纪知书达理,进退有度,他爹没少拧他耳朵,说不如生个小棠那样的女儿。他娘说,小孩可怜,心里没有依靠,才会这般懂事。他那个时候不懂,现在渐渐懂了。
“谢谢你,小道,”方棠主动往山下走,“我去帮茸茸安排进谷之后的事宜,等我安排好了,说不定她就回来。”
“对啊,”陆有道赶紧跟上,“你才走几天啊,阿只那家伙就写信来诉苦,说自己管的事太多,没有片刻休闲的时刻,总是问你还有几日归去。”
“倒是会选地方,冬暖夏凉的”池镜缓缓的梳理自己的头发,“就是没什么我爱用的东西。”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力也略微恢复一下,实在忍不了自己邋遢的样子,利用洞内所剩不多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洞里的东西,都是周思落为她哥哥准备的,她也只能勉强给自己维持一个假小子的样子。
“你在和谁说话?”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下,来人问道。
池镜绷直腰背,双臂展开,示意对方:“空无一人,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