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飞了半天,直飞到她头晕目眩还是没到,天色也慢慢黑下来。她犹豫再三,不明这老乡年龄,还是叫他师父吧。
“师父,你还看的了路么?”
老道人听她一讲,看了看四周便渐渐慢下来,准确无误地停到一棵树上。
“嘿,你这一说,老眼昏花确实是看不太到了,还是叫你师兄来接咱们。”
语毕,他便从破烂衣服内里掏出一块发着盈盈微光的……
木制,小灵通?
“咦,要没电,没灵力了,得快些打才是啊。”他挥了挥手指,那小灵通就发出绿莹莹的光来,嘟嘟地响起。
他脸上映着绿光,得意的转身朝小徒展示,
“徒儿你看,像吧!”
嗯,这位老乡应该不是同辈人。
“是的师父!很像!”她对着那绿莹莹的小灵通笑得很灿烂,真的更有安全感了呢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小灵通嘟了几声过后,那头传来一声略显无奈的少年声,
“师父?还是那棵浮屠树上?”
“唉唉唉是!你快……”小灵通却在此刻悄无声息地灭了。
周遭彻底黑下来,她正欲开口,却见这树周身兀自亮起来,映了她满眼。
“老漂亮了吧!”老道人得意道,破破烂烂的袖子在风中狂舞。
“那孩子到这里要一刻钟,”他转身看小老乡,摸了摸胡子,“哦,就是十五分钟。”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师父。
“您是姓陈么?请问,请问您贵庚?”她扶住一枝斜生的枝桠,稍稳住颤抖的手,继而尊敬的问。
老道人点点头,证明自己确实是姓陈,而后又摸摸胡子,仰头想了想,比出五个手指。
“五,五十?”她想,那这师父就能叫的顺口些了。
“呀!不是。”他摆摆手,
“是来的时候五十五,如今,应该也要有个两三百年了吧。”他笑着眯眯眼,“可受得了你一声师父吧!”
这当然受的了!可她又转念一想,几百年,一个凡人甚至已经会起飞了,还不能回去吗?
她骤然失落。
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师父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缘法使然啊小徒,为什么不把这看作一次机会呢?”
“你想想,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机缘被你碰着了,这是多大的好事啊!”
“倒不如把这当作人生中绝无可能再拥有一次的冒险?”老道人嘿嘿两声,看着小徒弟怔愣的小脸继续咳了几声,
“现在,徒儿可将姓名告......”
“师——父——”不待他说完,自远方传来四道“深情”的呼唤。
徒弟来了!
倒霉女士转了头眯眼一看,只见自远方飞来的四道亮光。
近了又看,是四个人。
他们齐齐飞到二人面前,老道士便笑嘻嘻的将扶着树枝的小徒弟捞了出来。
四人三男一女,都是十五六岁的摸样。
“师父这次去的,也太久了些。”四人中唯一一个女子出声,细细的眉皱着,待目光掠过小姑娘时,突然眼神一顿。
“哟,师父这是又捡了一个什么回来?”一旁穿着蓝衣的马尾少年眨着一双飞扬的眼,很是迟疑的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泥猴?!”
倒霉女士睁大了眼睛,愈发诡异。
“师弟,慎言。”四人中身量最高的白衣少年开口,头上雪玉冠系着长珠,垂在颈侧衬得十分金贵。
可他周身气质又十分温和,以至于看着很平易近人。
他向那个缩在师父身边的小人稍稍点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问一边的陈道人。
“师父,这位是?”
“呀!瞧为师这个脑子,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嗯,老道人发觉现下并不知道小徒儿真名,便严肃道,
“是你们小师弟。”
某女士:?
几人:是……吗?
倒霉女士闭着眼呼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要和月亮肩并肩的师父衣角,在四人诡异的目光中咳了两声。
仍然是泥猴一样的面貌,瘦而托相的脸上睁着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只听她用嘶哑的声音为自己发言,
——“师父,我是女孩子。”
六人出奇的无言,老道士尤其僵硬起来。
他张大了一张嘴巴,不可置信的轻触上她的手。
嶙峋的皮肉,如柴的腕骨。
但这脉,确实是女孩子。
只一秒,他就将泥猴扔进大徒弟怀里,脸上一层薄薄的皮肉全然皱起来。只见他朝后挥挥手,颤抖着声线道,
“悠白,你们将她带回来,为师内急!先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