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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反应这么大,投自己,不行吗?
“我太不要脸了?”李荷花从他们的表情里读出这种信息来。
因为如果她不是投自己,也许邹婷婷就赢了呢。
“荷花,你太贼了,知道可以投自己怎么不告诉我。”杨杰义愤填膺。
“那你也只有五票。”贺伟补刀到位。
王春燕躲在李荷花身后偷偷笑。
“不会,老师们的打分,你比她高。”孙杨回答了李荷花的问题。
不管投不投自己,她都是会赢的。
而且,敢投自己,才是真的对自己有信心吧。
“今天我们要不别走小路了吧?”到农机店的时候,贺伟停下脚步,叫住众人。
“为什么?”杨杰不愿意。
明明前面几次都是他抓着其他人非得走那边的,这次不要面子了?那他们岂不是没面子,你贺伟说什么就是什么,杨杰不答应。
“我们可以多聊一会啊,聊聊你那作文咋写的。”
“什么作文,那是演讲稿。”杨杰嫌弃的眼神,小土鳖,什么都不懂。
“是是是,演讲稿。”
贺伟难得没跟他斗嘴,反正只要不走小路就行。
“不行,就走小路。”杨杰不答应。
“走大路吧,我最近都走大路。”王春燕有点害怕。
“那就走大路。”荷花永远站她这边。
“走大路。”孙杨说,“少数服从多数。”
杨杰哼哼,“荷花,你每次都帮贺伟。”
“哪有,我也帮你啊。”
杨杰表示哄不好了。
于是大家舍远求近。
江兰镇街上,柏油马路,路上很多小石子,还有垃圾。
塑料瓶,塑料袋,很多都是赶集的时候留下来的,在自己店门口的就有人收,其他地方就散落在那儿,偶尔有收垃圾的人在街上巡走,收获颇丰。
李荷花福至心灵,她也可以捡垃圾卖啊。
想了很久怎样才能赚钱,千禧年,正是炒房和比特币的时候。可他们在农村,镇上连个网吧都没有。
比特币,闻所未闻的东西。
买房子,要投入一大笔钱,现在爷爷看病才是正经,所以也没余额。
这两个已经是李荷花用尽所有力气回想起来可以暴富的方法了。
其他就只有开养鸡场,承包山头种果树这种赚钱的法子了。李耀阳有门手艺,没法长时间管理,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捡垃圾没成本,还能赚钱,就是少了点。
李荷花这么想着,随手捡起一个被踩的扁扁的塑料瓶。
一抬头,大家又用那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她。
“你干嘛?”
“捡垃圾,可以卖钱的。”
“我知道,你家不挺有钱吗?”杨杰说。
哦,对,在他们眼里,李家是有钱的。
在那个只能靠种田赚钱的年代,除了出去打工,基本没有别的赚钱方法。
他们省的基本就是去广东那边打工,也因此有很多的留守儿童,比如杨杰,就是只有爷爷奶奶在家。孙杨父亲常年在外,母亲是唱戏的,跟李耀阳算得上是同事,经常出现在丧礼上。
贺伟父亲是做木工的,王春燕父母倒是都在家,只会干农活,所以穷啊。
有门手艺的人在农村是稍微可以活的下去的人。
李家从事丧葬事宜,从人死后一条龙服务,李耀阳还学了油漆工,算得上是很能干的人。
他们家1996年就盖红砖房了,那时候能盖房子的屈指可数,在村里算得上中产阶级。
李荷花也觉得自己家里是有钱的,因为当初李海龙买房子的首付全是父母给的,付了有一百来万。
记忆中父母只跟她说家里没钱,别人说我们家有钱的时候他们也说没钱,要省着点用,不要浪费。
父母的钱真的就是省下来的,刘平在他们三姐弟都工作后就抱怨过李耀阳,说她生病了要吃个药李耀阳都不肯买,非说挨一挨就过去了。
所以,李荷花知道家里是有点钱的,可那都是爸妈极力压缩自己的开支,省到极致的结果。
而且现在爷爷要治病,可能要把家底掏光,她想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至少赚个牛奶钱吧。
“谁还嫌钱多啊,而且就顺手的事情。”
李荷花捡了没东西放,看到前面一个塑料袋随风飞舞,她捡起来装瓶子。
“走吧。”没有难为情,没有觉得丢脸,大大方方的提着走。
“你不觉得很丢人吗?”杨杰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或许我们可以街头卖艺。”
这才酷呢。
从一个村的小学走到镇上的中学,每个人的世界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