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凤吃了饭就去睡觉了。
赵馨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她换了几个台,都是一样的套路。
山中静谧,赵馨月乘着月色出门。
小碎花睡衣外面罩了一件薄衫,她踩在长满青苔的台阶上,拖鞋的声音清脆响亮。
赵馨月几步走到了林渌的房子,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晚上好,来打家劫舍了。”
林渌刚洗完澡,吹完的头发丝带着潮湿的洗发水味。
他侧了侧头让她进来,“没有财只有色,欢迎你来劫色。”
林渌的睡衣胡乱扣着,胸口精致的锁骨勾人。
赵馨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不要,太便宜你了。”
闻言,林渌嗤笑一声,“那你看得上什么样的?”
他俯下身子,那张素颜的脸在咫尺之间。
赵馨月呼出的气喷上去,林渌动了动睫毛。
“干什么?”
赵馨月拉开距离,头撞到林渌的下巴,头上像是鼓起了一个包。
疼死了。
她的手碰上被撞的位置,好不容易才缓过劲。
林渌也没幸免,他咬了咬牙道:“你小心一点。”
赵馨月看见他红了的下颌,小声道歉,“sorry,下次一定注意。”
她摆出求问的态度,“我来是想跟你讨论印刷的事情,我有些东西不懂。”
林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你也不用大晚上来找我。”
山脚下的房子地基高,门口通常是几阶高台阶。晚上视线不好,一不小心都能摔骨折。
赵馨月半闭着眼睛揉头发,一小块头皮疼着,说出话也不客气,“我睡不着,电视剧又不好看。”
“行了,跟我上楼。”
赵馨月警觉起来,“上楼干嘛,你要杀人越货?”
林渌的脚踏在台阶上顿住,强调道:“这是法治社会好吗?”
赵馨月自顾自补充说:“谅你也不敢,你敢杀我,我就变成厉鬼吓死你。
话未说完,林渌上楼不去理她。
“哎,哎,你走那么快干吗?”
赵馨月跟在健步如飞的林渌后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爬山锻炼的原因,她喘了一大口气才看到林渌转去了哪个房间。
说不过她,还恼羞成怒了。
到了卧室,林渌递给她一沓文件,“资料都在里面了,最后两页是工厂合同,签不签决定权在你。”
赵馨月比了个OK的手势,安静地坐下看文件。
林渌泡了茶,是清透的茉莉香味。
赵馨月明知故问,“茉莉花茶?”
林渌没回答,给她倒了一杯,香气四溢。
赵馨月碰了碰茶杯的温度,好烫,温声道:“谢谢。”
声音像是在蜂蜜罐子里裹上点蜂蜜,林渌低下头,“没想到你嘴里还能说出好话。”
赵馨月安慰自己算了,他帮了忙,自己就大人有大量好了。
赵馨月的目光回到合同上,数据飞快地计算中,她得出了价格公道的结论。
最后,她问出来最担忧的问题,“这个工厂靠不靠谱,万一跑路怎么办?”
林渌翻了一页文件,头也不抬,“不会,工厂的老板你认识,祁舟。”
赵馨月讶然,“祁舟?那个染黄色头发的?”
赵馨月只在上大学的时候见过他几面,祁舟跟林渌混在一起,染着一头彰显个性的黄发,颜色亮眼跟个灯泡似的。
林渌纠正,“对,不过他已经不染黄发了。”
赵馨月没再问了,那人比林渌小一岁,却非常听他的话,诓骗谁也不会骗当作亲哥的林渌。
“这个我可以拿回去吗?”
林渌颔首表示同意,赵馨月喜滋滋把文件抱在胸前。
她斟酌再三,终于问出来,“疗养院的项目还好做吗?”
翻动文件的手顿住,林渌一手扶着额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想要投资吗?”
“不是,如果你的资金周转有困难,我可以帮帮你。”
赵馨月抱着文件看天上的月亮,他谈生意的时候像是换了一副样子,有点不习惯。
“不用,你够穷了。”
她不欠人情的毛病犯了,林渌喝下一口热茶,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远山朦胧,月光浮沉。
赵馨月轻嗅着茉莉香,茶水苦涩,她小口咽下去,体会到一丝回甜。
她小声道:“好无聊啊。”
赵馨月没几个朋友,唯一的闺蜜罗容也在忙就职的事情,两人根本就见不着面。
晚上陈凤睡得早,没人和赵馨月聊天,家里连一只猫也没有。
林渌问她,“你玩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