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林渌挥了挥手,转身笑得灿烂。
今天的景色真好,她想。
……
赵馨月住到陈凤家里,老人家可不舍得跟她要房租。
赵馨月便主动承担起来照顾陈凤的任务,她把陈凤当做亲奶奶。
去掉了‘陈’字,天天喊她奶奶,陈凤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赵馨月去市场买了新鲜的鱼虾,菜市场不远,她就当步行锻炼身体了。
她数着塑料袋里的东西,姜片、大葱……都齐了。
因为装修的缘故,赵馨月去菜市场比较晚,但是幸好东西都买齐了。
不知不觉到了铁门前,赵馨月摸了摸口袋,她忘记带钥匙了。
赵馨月隔着铁门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陈凤不在院子里。
手上的东西有点多,她把袋子都拎在一只手上,细细的塑料袋绳子勒得赵馨月手疼。
她在口袋里摸索,摸索出手机,给陈凤打了电话。
电话未接听,赵馨月再打了一次,她猜测奶奶或许是睡觉了,老年人都喜欢睡觉。
她不甚在意地打着电话,还是未接通。
淡蓝色的天空下,青云山的山体巍峨,满山的树发出簌簌声。
林间的鸟叫声聒噪,赵馨月松开手上的袋子,轻轻堆放在门前。
她将目光转向隔壁,二楼的落地窗被窗帘遮得严丝合缝。
赵馨月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机械的嘟嘟声冗长,响起“无人接听”的女声。
她的手心出了冷汗,弄到手机屏幕上,指纹如同乱麻。
赵馨月放大了声音喊:“奶奶!奶奶!你在吗?”
无人应答,她踌躇在铁门前。
袋子里那条鱼刚才还在活蹦乱跳,过了几分钟,连它都没有精神了。
赵馨月下定决心去敲林渌的门,陈凤年纪大了,身体经受不住大病,她怕陈凤出事。
她提着菜摁响了隔壁的门铃,连人带菜出现在门口,林渌扬了扬眉毛。
“我吃过了,不需要给我做饭。”
“自作多情。”
林渌趿着拖鞋走进去,赵馨月只好抬脚跟上他,进到他家里。
房子装修得简洁,崭新而带着点温馨,与他的外表形成了反差。
赵馨月喜欢暖色调,所以她对林渌的装修评价颇高。
林渌喝了口水,没嫌弃赵馨月把菜放到了光滑的地板上,“说吧,找我干嘛?”
“铁门锁了,但是我没带钥匙。”
“奶奶年纪大了,我有点担心她。”
赵馨月不安地扣了扣手指,她也不知为什么第一时间找了林渌。
在赵馨月心里,林渌居于绝对安全的地位,这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所以,你打算?”
林渌的唇色被水湿润,红色越发浓烈。
赵馨月瞥见他唇下的小痣,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砸门。”
乖乖女的一张脸说出“砸门”两个字,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林渌放下水杯,答应地干脆,“得,我去找锤子。”
手机震动了两声,赵馨月放到耳朵边,“喂?”
“小月,我……”
电话里传来老人的哼哼声,陈凤在床铺上辗转,痛苦地□□。
“奶奶?”
手机里没有回声,赵馨月的瞳孔慢慢放大,她大声叫着,“林渌!”
几乎是顷刻间,林渌出现在了赵馨月面前。
她在害怕,她的手抖着。
赵馨月没挂断电话,音量开到了最大,“快打救护车,奶奶情况紧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奶奶去世的葬礼,往日一起生活的场景一一浮现。
人生的走马灯转得飞速,赵馨月像是攥了一把沙子,她什么也抓不住。
赵馨月说;“找锤子砸门。”
“来不及了。”
林渌给急救电话报了位置,带着赵馨月冲出门。
重逢后的第一次牵手,林渌将她纂得紧紧的。
宽大的手掌将赵馨月的手包裹,她摸到清晰的骨节。
往日充当守卫的铁门在暗夜下,像是个拦路的怪物。
林渌迅速做出反应,他向后退两步,修长的腿蹬上去,攀着铁门的缝隙。
赵馨月反应过来,他已经跨过来山峰,两脚蹬下去,卸力,落地。
她仿佛看到了大学时候的林渌,放荡不羁。
赵馨月提醒他,“可以从里面直接打开。”
铁门打开,赵馨月的手被他牵着,两人冲到了屋子里。
陈凤果然是犯了病,她捂着胸口,双眼紧闭,哎呦出声,“小月,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