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到了林渌,梦里全是大学的时候,一晚上清醒好几次。
赵馨月系上鞋带,背上双肩包,站在镜子前照了照。
唐冬扫着眼影,“我们去聚餐,馨月一起去吗?”
赵馨月蹲下身检查鞋带,“不了,我一个亲戚住在这里,我想去拜访她。”
唐冬一脸惋惜,“你性子太孤僻了,应该和大家多交流。”
另一个女同事也附和道:“是啊,去找亲戚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我们原来约定好的。”
赵馨月仍固执己见,唐冬还想再劝她。
女同事看不惯她这副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无语。”
见赵馨月面色不善,女同事胆怵地安慰唐冬:“好了,她不去就不去。冬冬,我们走。”
赵馨月没跟她们浪费口舌,一个人步行在柏油公路上。
二层小楼重新上漆,原先的温室里堆满了杂物。
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的叮当声,女主人忙碌着午饭,油烟机抽着炒菜冒起的烟。
院子里的花大半被移走,剩下的花得不到精心照顾,一个个枯萎成土黄色。
赵馨月双臂抱住胸,一股想哭的冲动涌上心头,眼里的泪模糊了面前枯萎的花。
她曾阻止爸爸不要卖掉房子,花园是奶奶用心血浇灌成的。
十几岁的自己苦苦央求,换来的是他的一巴掌。
他将奶奶接到城里住,离开院子,老人家很快就去世了。
“小月,是小月吗?”
赵馨月转过身,嘴唇咬得泛红。
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清了女孩的脸,先是惊愕后是狂喜。
她激动地抓住赵馨月的手,“是我,我是陈奶奶。”
赵馨月喃喃地念叨:“陈奶奶,陈奶奶……”
陈凤一摸到伶仃瘦骨的手,泪就掉了来,“孩子,你受苦了。跟陈奶奶回家,奶奶给你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