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虽说敏感多思了一些儿,但她的心是好的,她这会儿自己又笑道:"不管怎么说,三妹夫这样的手笔,必也是满意三妹。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也替你高兴。我是不成了,又是填房,还有个妾在那头堵着,只盼着三妹四妹能过得好,那就算我的心了。"
说到了四娘的亲事,这丫头不害臊,叽叽喳喳起来:"前几日也有人来寻我阿娘提亲,说是徐大官人家长子娶二房,我娘当时就把他呸了一口赶出去了。真是好大一张脸!不过是一个地主罢了,还敢说要娶我做二房,我家虽说不算有钱,可也称得上是一句小富,他到好意思张口说这话,二房说的好听,不过就是个妾罢了。"
霜降和二娘都知道周氏必不可能答应,四嫂嫂又腼腆得很,必不能跟大嫂子似的坑了四娘。霜降和二娘也就当个笑话来听。
霜降就笑道:"可不是!大姐曾与我说过,他家做事实在难看。不过是家里有些钱,叫他一声大官人,就好像把自己很当个人物了。他家大太太久不生育,为了要个孩子,这位大官人可是足足纳了八房姨太太,才生下这位大郎君来,这个大郎君也是,小小年纪,既不跟着去学生意经济,就好一个寻花问柳,家里的秦大娘子也不是不体贴貌美,他却不知道收敛,年纪刚刚二十岁,就纳了三房小妾了。"
没有女孩子不爱八卦的,既是她们还小,在外头她们得端庄有礼,但这里也就是几个姊妹们说话,自然甚话都好说出口。
"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我娘当时就拒绝了,还想叫我给他家做妾,美得他!"四娘边翻白眼边说。
二娘也很赞同:"这样的男人,就该叫他一辈子生不出儿子来。"
姊妹几个说说笑笑的,时间倒也过得快。
元娘就留了下来,反正妹妹九天之后还要过大定礼,她也懒得回去,就在娘家待几日也是好的。
她嫁出去了,可家里她的一切摆设都还在,床铺上的被褥也是一季一换。端的就是为了元娘要是回来小住也方便的意思。
梨花也没回去。家里是没有她的房间了,可她能和她娘挤一挤去。她总是要跟着服侍奶奶的呀。
她是住的舒服了。罗太太早习惯了儿媳妇操持家里的一切,她就做个享福的老太太。冷不丁儿媳妇回娘家要去待上十天。这可整得她叫苦连天的。
本都是常做过的活计,可这回却总感觉做的不顺,做起来也累。罗云父子三个回来还没有煮熟。
耐着性子等着熟了,一看连个荤菜也没有。这实在是罗太太忙忘去买肉了,只好就将就着做了。
罗云还好,他自认为委婉的说:"娘啊,咱们家里并不缺这点子钱,怎么说家里也不能少了肉啊。”
"怎么没。。。。"罗太太刚要反驳,定睛一看,一盘素烧春笋,一盘素炒青菜,一盘子小葱拌豆腐,一盘子青菜豆腐汤。真是一清二白。她一下子愣了,忽然想起来,是了是了,下午事多,她根本没来得及想起来叫杨婆子去买肉,家里有甚食材也就做甚食材了。
她只好说:"这些日子我瞧着你们吃多了荤,怕你们上火,做些清淡的给你们清清火。"
罗云兄弟两个看了一眼饭桌上除了青色就是白色,对视一眼:那这可真够清火的。
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自己老娘,他们也不好说自己老娘的不是。只好吃完了这顿一清二白的饭食,清火清的,罗云只觉得自己一张嘴就是一股青菜味儿。
于是第二天他就非常自然的跑到他娘子娘家蹭饭去了。徒留罗云爹和弟弟,望着这一桌子菜头疼。
自从元娘嫁进来过后,元娘一顿连消带打很快就夺取了管家权,罗太太除了最开始的不满,到后头发现,新妇不仅没有苛待她,她反而过得更轻松了,她就立刻一点不高兴也没有了。冷不丁叫她安排饭食,她也早就把这项技能给忘了。今日倒是有肉,可四个菜一个汤全是大荤:酱油鸡,酸萝卜老鸭汤,青椒炒兔子,水煮肉片,酱肉,这整得又太油腻了。
罗太太吃了也感觉过于油腻,心里万分期盼着新妇赶紧家来,若是不然,叫梨花回来也行,她可想继续过她的享清福日子啊!
可元娘在娘家反而过得比罗家舒服多了。是,在罗家,管家权一直牢牢握在她手里,可权利有了,这也导致她早上一睁眼就得操心一家人的吃喝,操持家事。怀孕精神头短,她也经常觉得累。要不是有梨花帮她,她可能也养不好胎。
她这胎怀的艰难,也有是过于劳累的缘故。故此她也想借着回娘家这些日子,好好歇一歇。
在娘家自然甚都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用了早食,跟母亲妹妹和弟妹说说话,不用操心一家子的吃喝拉撒,不用担心这月的收入和支出,这日子过得要多美就有多美。
但日子过得再美,也还是到了霜降大定礼的那天。那天先得由媒人说,两家名帖置于祠堂之上,卜为吉,两姓相合。然后再有男方家下聘礼,请了德高望重的长辈书写聘书,一式两份